高。
他胸口本就有伤,遭如此折磨,痛不欲生,想要挣扎,四肢被控;想要大口呼吸,脖颈被勒得紧紧的。
他只觉得眼前愈加模糊,仿佛见到牛头马面牵着铁链正向自己走来。他问自己:沈玉木,你后悔吗?他回答道:男儿当为报恩抛洒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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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长视线跨过胡松建直抓住胡惟庸,与胡惟庸说道:“胡惟庸,当真是你要行刺皇上?”
胡惟庸虽知情况紧急,面不改色,微微一笑答道:“胡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行刺皇上?”
方人长道:“方某是个粗人,听不懂你的话中意思,还请回答是与不是。”
胡惟庸道:“是又如何?”
方人长勃然大怒,糙脸涨得通红,如戟苍髯拍打着头盔,“皇上待你当真不薄,你却恩将仇报!”
胡松建见其怒火冲天,趁机举剑刺去欲打他个措手不及,却不知他身经百战,即使心不在此,本能已然不容小觑。他重剑抬起,迅速向胡松建扫去。
胡松建吃了一惊,慌忙收剑后退,只觉面前刮过一阵强风,双脚落地之后仍有余悸,想着:倘若没有躲过,我这脑袋怕是被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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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烂了。
胡惟庸依是挂着淡淡笑容答道:“你不是我,怎知我感受?”
他道:“我们同朝为官,虽分你我,到底经历相同,你的感受与我的感受有何区别?”
胡惟庸道:“你的两个儿子也被赐死了?”
他顿时语噎,张着嘴无法回答。
胡惟庸道:“方统领,你并无子嗣,故不知我丧子之痛。对你来说,国便是家,对我来说,家才是最重要的。”说话归说话,他眼神飘过,意识胡松建再上。
胡松建心领神会,佯装收剑后撤,实则暗涌气神双膝紧绷,只待一击毙命。
方人长毕竟是使剑的单身汉子,不懂家国有何区别,听闻胡惟庸此番言语,只晓得胡惟庸有了二心,便愈加恼怒,咬牙说道:“堂堂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要谋权篡位,我若不杀你,天理难容!”说罢,引剑欲上。
胡松建瞅得破绽,久蓄的力量炸裂而出,长剑快如闪电,直向他心门刺去。
纵使他有重剑在手金甲披身,亦难以阻挡这记快剑,所幸他天生机敏,在剑来之时向左倾身一寸,胡松建手中长剑虽刺入他身躯,并未伤及要害。
“喝!”他发出一声怒吼,左手握拳凶狠砸在胡松建面门,将他轰出半丈之外,而长剑依旧扎在他躯体之中。
他目光不移盯着胡惟庸,左手抓住剑身用力握紧,只听得“滋”一声响,手掌有鲜血溅出。他毫不在乎,一个使劲将剑抽出扔在一旁。
“大哥!”
“丞相!”
五松见胡松建受伤倒地,当即一声惊呼,分神向正堂望来,全然忘记了自身处境。有无数枪矛朝他们刺来,捅穿了他们胸膛。
胡松建见五松尽死,五内俱崩,嘶声哀呼道:“兄弟们!”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身软倒下。正伤感,方人长重剑劈来,将他脑袋砍下,鲜血飙出,溅了方人长半脸。
胡惟庸望着满地殷红,心无波澜,只是挂着淡淡笑容,望着被溅了半脸鲜血的方人长。
方人长向前又迈两步,二人之间相距三尺已无阻隔。他将重剑架在胡惟庸脖颈之上,厉声喝道:“拿绳索来!”
立即有羽林卫捧着绳索迈进堂内,将胡惟庸捆得严严实实。
方人长一声冷哼,“就凭这么些人也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刺皇上。”
胡惟庸笑道:“如果你现在赶去主卧,兴许还能见上朱元璋一面。”
方人长顿时变了脸色,想起破门之声的确从后方传来,拔腿便跑,“留下几个看着胡惟庸,其余人随我来!”
正堂之中便只剩下被绑着的胡惟庸与四个羽林卫。
方才躲藏起来的百官纷纷走出阴影,对着胡惟庸指指点点。
“贪婪害人啊,都坐到丞相这个位子了还不收敛。”
“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正直,没想到竟会干出这种事来。”
其中不乏胡惟庸栽培的官员与亲信。胡惟庸知晓这帮人如墙头草那般两头倒只求保身,便不愿去理睬,闭眼养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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