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神色狐疑,“师父,你借机报复我也用不着拿这种大事吧?”
“你算老几?”长安眉毛一挑。
“行吧,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去了也打不过几个人。”谢宇心安理得地躺着。
长安挠了挠头,这话听着像是在抱怨啊。
在他们脚下不远处,有一栋宅院。
宅院中,有一间密室。
密室中,有六个人。
礼部右侍郎镇江陆家家主陆运、
吏部考功司郎中清河崔家家主崔赐、
兵部驾部司郎中湖南袁家家主袁钢、
户部度支司郎中北海王家家主王秦、
刑部比部司郎中西川刘家家主刘琦、
工部司平司郎中东
山谢家家主谢宣。
江河湖海,无问西东,六族齐至。
如果谁一巴掌把这六个人拍死,恐怕天下都将大乱。
绝大多数都想不到,在外界不和传言甚嚣尘上的时候,这六个人会聚在一起。
作为目前上升势头最猛的袁家家主,袁钢的气势也是最盛,当先开口道:“如今皇帝和国师都那么看重那个五宗大会,甚至韩飞龙带兵到了豫章也不开战,理事会让我们说说情况,大家都在这儿了,一起商议一下吧。”
不比在自家老爷子面前的诚惶诚恐,面对外人,崔赐一向端得起崔家家主的气场,他轻哼一声,“这些话,按什么也轮不到你袁兄来说啊,按职位咱们这儿还有位侍郎大人,按六族的规矩,咦?好像也还得听这位侍郎大人的啊。”
袁钢眼睛一眯,最终放弃了发作。
陆运笑着道:“哪有什么谁跟谁的,六族一体,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一起说说便是。”
崔赐淡淡道:“陆兄,我可是念在咱俩女儿是至交的份上帮你说话的啊,合着你这么一来,我成了恶人了?”
崔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运最终选择去了无人问津的礼部,而且还当了个侍郎,但他对陆家从来不会轻视,知道肯定有自己暂时没琢磨明白的关节。
在陆家老太爷没有进棺材之前,陆家还是只能亲近不能招惹。
“没有的事,崔兄盛情,陆某感激在心。不过既然理事会让我们给出个判断,我们冒着这么大风险聚到一起,还是尽快讨论吧。”陆运悄然移开了话题。
王秦也开口道:“先说正事吧。”
“关键的问题在于,朝廷能够从五宗大会获得什么。”
“现在场地是在人家的地盘,这天下修行界大的宗门,有资格竞选五宗的,朝廷这边似乎只拿得出一个青衣阁和清溪剑池,怎么争得过?”
“更何况,朝廷还主动把五宗大会的规格和利益定得那么高,若是不能捞到好处,皇帝和国师会干那等蠢事?”
“说这些有什么用,直接说朝廷能怎么办啊?”
“我要知道还来这儿讨论?”
“别吵了,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是朝廷的话......”
......
许久之后,众人无奈散去。
此番聚会,全无结果。
大端皇帝杨灏的心思,仿若深藏于深渊之底,无从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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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端永定十七年二月初二,惊蛰。
当来自长州的回复传到天京城,按照与渊皇约定的时间,杨灏身着明黄色帝王冕服,亲自登上了祭天的三层祭坛。
北渊长生城中,渊皇薛镇也身着黑色皇袍,登上方坛以祭皇天。
天庭,
景玉衡如今已是杨玄镇倚重的心腹,二人刚商量了一些扩大普通真仙利益的举措,准备休息,杨玄镇忽然心头一动。
在他的座位旁边,一座缩小版的天人祭坛上,缓缓生出青烟。
在祭坛上放置的两枚方形玉简上,各自凝聚出文字。
上面的内容都是一致,关于五宗大会。
杨玄镇轻轻一招手,两枚玉简化作流光坠入其掌心。
坐在高高的天帝之位,杨玄镇眯眼看着,细细思量。
心中对这个方案很是赞同,更何况先前杨家就曾经跟他通过气。
他默默思考了一会儿,拿出专门用于敕封天庭旨意的特殊纸张和笔,写下了回复,将两道旨意分别投入天人祭坛之中。
随着一阵光波流转,纸张化为虚无。
祭坛上的薛镇和杨灏,眼前早已准备好的纸张上,各自悄悄凝聚出一行字迹。
五宗大会之事,定了。
杨玄镇轻轻叩着案几,心中思虑着人间接下来的方向。
人间对天庭来说就是一块滋养天庭的田。
若是这田里的害虫始终蹦跶着,收成总归是差了些。
但是呢,这些害虫又没法一下子给消灭了,这两个世俗王朝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也算得上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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