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首辅,必须怎么滴怎么滴,把万历皇帝当作自己的学生了,对其约束多多,结果换来满身伤痕。
念即此情,他忽然感觉朱翊镠这段话何尝不是对他说的?就是要告诉他之所以失败的原因啊——
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履行了首辅的职责,却忘记自己也是一个人。工于谋国,却拙于谋身。
“张先生,张先生?”
朱翊镠望着似有所思的张居正,连续喊了两声依然没能将其唤醒。
“爹。”最后还是张允修拔高音量喊了一声,才让他爹缓过神来。
“张先生刚才想什么呢?”
“回陛下,臣从陛下刚才说的一番话中似有所悟。”张居正回道。
“悟出什么?”
“做人不能太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或许这个世界原本并没有那么多人在意谁是谁。一个人无论地位有多高,首先终究是个人。人就要有自我,不必受诸多约束,这样才能活出自己的样子,至少是自己想要的样子。”
“张先生果然悟性奇高!”朱翊镠笑着伸出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全仰赖于陛下的点拨。”张居正谦虚地道,“陛下才是大明白人。”
“过奖了,过奖了!”朱翊镠拱手,也做出一副谦虚的样。
“臣似乎明白接下来怎么做了。”张居正带着几分欣喜地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朱翊镠站起身来,“那朕就可以安心回去了。”
“多谢陛下点化!”张居正由衷地道。
“不客气!你们好,朕才能好。哦,最后再说一句,朕这身打扮只是为了方便出宫,不是为了隐瞒身份。”
“臣明白。”张居正回道。
“……”冯保头脑有点懵,不明白朱翊镠为何单独强调这个。
游七与张允修两个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既不明白张居正明白怎么做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朱翊镠刻意强调他一身打扮是为了说明什么。
“伴伴。”
“奴婢在。”
“张先生刚回京,你今天不用回司礼监当值,朕知道你们有许多话要说。”
“万岁爷宽宏大量,奴婢真是感激不尽,恭送万岁爷。”
“都不必相送了,朕自己会走。”朱翊镠转身拂袖而去。
四个人只好目送朱翊镠离开。
待从他们的视线消失,张居正又不禁感慨地道:“陛下可真是大明白人,活得通透、自在。”
“张先生,我怎么感觉听不懂呢?”冯保咂摸着嘴道。
“老爷,我也不明白。”游七跟着。
“爹与陛下刚才那一番对话到底有何深意?”张允修不解地问。
张居正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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