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煌之前的白蔹。
他在沙漠峡谷的炼狱训练基地,一眼就喜欢上了尊煌,从此,尊煌便是他致命的软肋,是他竭尽生命也得不到的月光。
他从不后悔自虐般爱了尊煌一生。
只是,只是若有来世,他不想再遇到月光了。
尊煌完全听懂了话中的含义,刚刚一进门便预感到白蔹要放弃他的恐惧感,此时犹如深渊黑洞般将他吞噬。
情绪失控。
尊煌站起身的同时,手指拉开了裹着脖子的高领毛衣,他近乎惶恐的表白,猩红的墨眸蓄泪颤抖。
“白蔹你没疯,没有幻觉,没有乖宝,只有我!这两天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道歉忏悔的是我,说爱你的也是我,不是幻觉……”
白蔹瞳孔震颤,桃花眸死死盯着尊煌脖子上的吻痕,殷红泛紫,深浅不一,是他昨夜将乖宝压制在门板上留下的烙印。
一模一样的位置。
乖宝的主动热情,搂紧他配合仰头的温顺……清晰浮现在白蔹脑海,一帧帧闪过,历历在目,最终和尊煌湿红的眉眼重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白蔹呼吸微颤,震惊得感官僵凝,俊脸苍白。
他缓慢地移开视线,求助地看向身侧的顾北阳。
“……你现在能看到他吗?”
“我疯了对不对?你看不到对不对?”
“顾北阳你回答我……”
不!
他不要尊煌爱他!
顾北阳薄唇紧抿,在白蔹狼狈求助的眼神下,他沉默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在赌。
这个点头,或许会让白蔹下一秒奔向尊煌,又或许,远远推开尊煌。
毕竟白蔹眼中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聚满了某种恐惧。
“白叔叔。”
顾北阳看了一眼同样狼狈惶恐的尊煌,又起身望向白蔹,如实的全盘托出,“他说的都是真的,两天前,他就来了极光雪岛。对不起白叔叔,我不该假装看不见他一起骗你,是他拿枪威胁我配合他。”
白蔹仿佛被人用刀捅得千疮百孔,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眶里却浸满血色,他僵在原地许久,直到手腕被熟悉冰凉的大手攥紧。
尊煌来到他身边,攥紧他的手腕,扯晃着,哭着,喊他白蔹。
一遍遍重复着他不是幻觉。
白蔹咽下血腥,让顾北阳上楼回房间,锁门回避。
顾北阳聪明离场,这种感情纠葛的节骨眼上,确实不适合旁观者。
顾北阳一走,白蔹便毫不留情面的重重甩开尊煌的手。
一如尊煌知道他的爱意后,无数次的抗拒厌恶。
尊煌则是错愕的如坠冰窖,他湿润的墨眸盯着被白蔹甩开的手,心痛害怕至极。
“……白蔹,你不要我吗?”
他嗓音颤颤嘶哑,望向白蔹的墨眸滴落泪珠。
白蔹承受着剜心般想要疼惜尊煌的念头,眼眸冷漠嘲讽,“原来是你疯了。”
尊煌泪眼通红,喉间哽咽,他犹犹豫豫地抬起手,想要抱一抱白蔹,让白蔹别这样吓他。
“那你就当我疯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爱你的机会,回到我身边,白蔹我求求你,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白蔹面对尊煌的哭求无动于衷,还躲开了尊煌不安的索抱,他勾唇冷嗤,用无比质疑践踏的口吻讥讽。
“你能疯多久?十分钟?半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月?”
“我……我不是……”尊煌哭得抽抽嗒嗒,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连成线的扑簌滚落,他委屈地摇头,太害怕失去白蔹,惶恐得组织不好语言反驳白蔹的质疑。
他想把心挖出来给白蔹看看。
“……疯一辈子,我以后都是你的了,你相信我白蔹,相信我……”
白蔹袍袖里的长指几乎攥断,掌心里血痕斑驳,痛入骨髓,脸上却绝情冷漠至极,哪怕尊煌的眼泪哭求夺了他半条命,他仍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他勾唇嘲笑,仿佛在欣赏说谎的小丑,冷睨着尊煌卑微求爱。
“相信你?呵,尊煌,你还记不记得在柏林我们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你对我做的事情,说的话?”
尊煌如遭雷击般抽噎停止,想起了他拿枪对准白蔹,想杀了白蔹,对白蔹做的那些混账事,说的混账话。
尊煌蓄泪的眼神闪躲。
白蔹咄咄逼人。
“你拿枪指着我,是,我该死,我不该强迫侵犯你。”
“你说我虚情假意,说我算计谋划,说我带着所有人道德绑架你,说我对你的爱让你恶心痛苦,让你难受窒息……如今,不过一月而已,你怎么就爱上我了呢?你说我要怎么相信你?嗯?”
尊煌哑口无言,愧疚悔恨撕扯着他流血的心脏,他也深知自己骤然的转变难以让人信赖,他无措恐惧,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白蔹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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