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让属下带了解毒丸和明珠过来。”洪三见沈镜之唇无血色且虚弱的模样,赶忙解下荷包递过去。
“辛苦你了。”杨氏接过荷包,“明珠怕来不及,便让疾雪先带了解毒丸飞来,老大的毒刚刚解了,但余毒未清,你送来的凝珠正好派上用场。”
洪三听言,提起的心也松了下来,但还是要府医号脉之后才能放心。
“府医!”
“来了!”
府医手忙脚乱的从外面进来,背着一个比他还大的药箱,“老夫人,大爷!”
“张大夫客气了,先给老大看看吧。”知道是明珠特意派来的,杨氏很善解人意道。
“是!”
张府医没有急着号脉,而是按照望闻问切的流程来。
看了伤口,问了两句话才开始切脉。
“如何?”杨氏按捺不住,“医馆郎中说虫毒已解,但余毒未清除殆尽,还需喝几天药。”
“虫毒已解,只是大爷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得休养两天才能下地活动。”
张府医收回了手,“不知郎中写的方子在哪?”
“郎中还没写方子。”金卫长指着后院,“已经煎药了。”
“我去看看!”
张府医走后,洪三顺势拱手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才问起金卫长,“到底怎么回事?”
金卫长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确定是意外,洪三才没有阴谋论,却也忍不住叹道,“孝子难做啊!”
如若不是为了老夫人,大爷也不会去石头城,不来石头城就不会发生意外。
而沈兴之,除了瘦一点,憔悴一点,啥事也没有。
想想洪三就替主子不平。
“有什么办法?”金卫长开口,“兄弟能断,父母还能断?”
洪三“……”
那他能悄悄把沈兴之做掉吗?
“好在经了此事,二爷人也清醒了,这一路都很老实。”
气氛也微妙了一路。
杨氏偶尔还会问沈兴之吃饭了没有,可沈镜之一句都没跟弟弟说话。
还好没乘坐同一辆马车。
“醒了便好,不然乡君得有多难受?”洪三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王家那对母子呢?”
“在客栈!”
“王氏如何处理?”
金卫长压低声音,隐晦道,“出门前,乡君给了我一瓶袅娜!”
“袅娜?”
见洪三不解,金卫长的声音在度低了两分,“就是诏狱特有的化尸水,但比化尸水还强,连渣都没有。”
洪三大吃一惊,对明珠的认知,又加上了两分。
医馆里面,说话不方便,金卫长连忙换个地方,顺便询问津西最近发生了什么。
“可是累了?”
杨氏见沈镜之没什么精神,“累了便歇一会儿,等喝了药再睡。”
沈镜之喝了药,便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杨氏掖好被子,然后把沈兴之叫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等老大缓过来了,我们就启程,这一路我也与你说了家里的情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氏开门见山,且神情严肃,“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把大家耗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要是还没想明白,或者是没准备好迎接下来的事情,那我劝你不要回去了。”
“我……”
“男子汉大丈夫就别吞吞吐吐的,你之前敢做就要敢于承受后果……沈家现在不比从前,只要你老老实实不再犯浑,别人也欺负不到你头上去。”
“我知道!”沈兴致低着头,语气艰涩,“只要我还姓沈,你们就不会不管我。”
想到王氏的荒唐行为,他眼里全是后悔之色。
“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沈兴致抱头痛哭,“我不应该的……”
“哭什么哭!”杨氏烦躁的呵斥,“当初干嘛去了?
我与你爹本就不同意王氏进门,是你跪死跪活又做保证,人是你自己选的,有今日这苦果,也是你活该。
可凭什么,你大哥你大嫂还有你侄子要受你连累。”
杨氏越说越激动,最后哭着抽打沈兴之,“我打死你这不孝子,让你眼睛被屎给糊了,让你被猪油蒙了心,我打死你!”
从去石头城,到见了亲儿子,再到回程的这一个多月,杨氏都没怎么跟沈兴之说话,如今这般,是隐忍后的爆发。
因为,在此期间,她差点就失去了大儿子。
如若虫毒不得解, 或者是有个万一,沈镜之真的会有不测。
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小儿子造成的。
杨氏再也忍不住,动手打了沈兴之。
沈兴之不躲不闪,任由杨氏打自己,好似这样,他心里才好受一些。
而这动静,引起了金卫长和洪三的注意。
不过,他们没有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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