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咏便是一言,帐下诸多军将,已然群情激愤。
狄咏显然已有预料,一来,武人不是文人,思维里本就天生强硬。二来,这些骄兵悍将,如今在狄咏麾下百战百胜,信心自然就膨胀起来了!脾气更是不同以往。
但狄咏却说:“当以防备为主,能不开战,就不开战!先斡旋一二……”
狄咏一语,麾下众人,皆是低头,一个个内心之中憋屈不已,但也不敢违逆狄咏之言。
却听狄咏又道:“但也不可懈怠,若是辽人欺我大宋无能,得寸进尺,真要进兵来犯,便是诸位勠力同心之时!”
“恩相,必不敢丢了国体脸面!”种愕起身一言,便是态度。
狄咏摆摆手:“坐下,唉……家国大事啊,何其难。一战之下,不知多少同袍马革裹尸,若非实在无法,又岂能拿人命玩笑?”
“恩相,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折克行也站起来了。
“非是说你们贪生怕死,罢了,不多言了,叫你们来,便是让你们回去整军以待,倒也不急着去河北,若是咱们也引兵往河北去,反倒激化矛盾,到时候真就是一场大战避无可避。先看看局势,若是辽人……罢了,不说也罢……”狄咏那是一个爱兵如子。
听得众多军将心中,那是满身不得劲,只觉得憋屈。
“辽不比党项,辽乃披甲百万之国,虎狼之辈,退一步啊,海阔天空,若是轻易进一步,不免是生灵涂炭,不仅是军汉,边境之民,怕也是……唉……若真是个鏖战经年……你们当知某之难也!”狄咏继续说着。
本没有李云龙这般军将说话的份,但李云龙是忍无可忍了,站起一语:“相公,末将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大不了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末将为先锋,死则罢了!”
这话,显然军将们都有共鸣!
却是狄咏怒而一语:“放肆!李云龙,滚出去!”
“诶!”李云龙屁滚尿流从军帐而出。
狄咏最后一语:“备战就是,若是真无法无奈,只有那开战一途,便也再说吧……再说再说……好了,散了去!”
众多军将鱼贯而出,还没出军帐几步,就听人骂骂咧咧呼喊:“辽狗当真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叫人如何忍得住!哼!”
“相公定然是受人蛊惑了,才如此犹豫不决!若是当年,相公岂能说出这般话语?”
“你们这些人懂什么?相公虽然是宰相,但也并非朝廷就真的是相公一人说了算,真要一场大战,耗费之钱粮何其多?一旦久战不决,鏖战经年,又是何等场面,相公岂能一人决断?自是只能如此瞻前顾后!”
“真替相公为难!相公何等英雄辈?唉……”
“憋屈,真教人憋屈,他娘的!”
狄咏听着帐外隐约传来的话语,微微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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