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城垛上,偏着头,轻声一语:“找些吃食清水来……”
“快快快,快与萧使去寻清水与吃食……”萧惟器话语说完,肚子也咕咕在叫。
西边远处,山林之中,无数宋人趴在一个小溪旁边,俯身牛饮,一边牛饮,一边卸甲,甲胄随意一扔,喝饱之后,随地一趟……
种愕坐在地上,慢慢抹泪,接着旁人送来的清水却是不喝,口中话语不停:“皆怪我,皆怪我,是我,我是备战不周,是我有轻敌之心……”
种建中在劝:“叔父已然把所有准备都做了,奈何……”
种愕摆着颤抖的手,他真在自我反省:“我心中大意,当真大意,如此好城池,火炮也有,粮草也够,是我心中大意,自以为这般城池,必然不破……是我之罪也!百死不足弥补之罪!”
“叔父……”种建中也跟着抹泪……
“合该早早拆屋……合该……再多多叮嘱军将!合该日夜开工,把那护城壕沟挖得更宽更深……合该……”种愕捂眼在泣!
他真犯错了,他并未轻敌,但他下意识里轻敌了,这些年,胜得太多,胜得太大,胜得有些迷失了自己,胜得有些下意识自信过度!
他甚至从未把自己代入到敌人的角度里去思考问题,国破家亡之际,报仇雪恨的哀兵,契丹何以纵横天下几百年?
何以?
契丹不善战乎?不敢死乎?不骁勇乎?
种愕捂着脸,已然痛哭流涕!
种建中抹着眼泪:“叔父定要振作,胜败乃兵家常事,事已至此,唯有戴罪再报家国社稷,再报太傅大恩,叔父当速速想定谋划,万余人马还有,该往何处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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