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开门呀,是我,司空镜!”
药堂门环刚响到第十七声,屋里方才传来沉闷的咚咚咚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缝里挤出团毛茸茸的乱发,小小裹着松垮垮的夹袄,腰带还系着死结。
被叫做小小的年轻女子揉着朦胧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司空镜打开了门。
“是我眼睛花了还是记错时间了,这个时辰,镜哥,这不应该是你起床的时间吧?”小小眯着眼睛看了看司空镜。
“哎呀,别废话了,赶紧穿好衣服带好药箱,跟我走,我去准备马车,在隔壁路口等我!”
还没等小小反应过来,司空镜就一溜烟地跑了。
小小是司空镜除了松泗书院的几个人以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这年头女医师很少见,偏偏小小就是其中一个。
司空镜问过小小,为什么想要当大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女大夫行医有很多麻烦事儿。
小小当时回他说,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师傅愿意教,她也愿意学。何况家里兄弟姐妹多,多一个人赚钱养家,能让一家人多吃上一口饱饭,这可比外面的闲言碎语重要多了。
说来也怪,司空镜虽然熟读四书五经,但思想可一点都不腐朽,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那些夫子对男男女女的苛责,男人应该怎么样,女人应该怎么样,这些老顽固就是喜欢给世人画个圈,让人往里跳。
他喜欢古人先贤的才气,但又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凭什么男人就要保家卫国,舍身取义,女人就要相夫教子,无才是德?这也是司空镜欣赏小小的缘故。
“镜哥,镜哥,我来了!”
小小边整理药箱边挥手朝路边的司空镜一路小跑过去,司空镜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声张。
司空镜知道,那人的服饰虽然严重损坏,但也能看出并非市井小民常见的穿着。下如此重的手,他的仇人说不定还在继续找他,此次前去营救能少让人知道还是少让人知道为好。万一被他仇家寻上门来,司空镜也早就想好了,反正非亲非故,把人交出去就行了。
“镜哥,我们去哪?”小小扶着司空镜的手跨上马车时顺口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这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这大清早的,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我跟谁说去?”
二人在马车上,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虽然马不能绕近路,但速度总归还是比人快的,刚到巳时,司空镜跟小小便到了上次来的山群附近。
司空镜下马仔细搜寻着昨日用木炭枝留下的痕迹,说来也奇怪,昨儿明明没下雨,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应该有人经过,为何昨日他留下的痕迹断断续续,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了似的。
这下司空镜只能带着小小凭着微弱的记忆,慢慢寻找安置那人的山洞。
昨天晚上乌黑一片,路倒是勉强能看清,可要记住哪条路通向那个山洞,司空镜可没那个能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洞口,司空镜远远地唤小小跟过来,可进去一看,空无一人,并不是昨天安置那人的洞口。小小摸着墙壁问道。
“镜哥,人在哪?”
“应该就是这一块,我记得昨天这里也是有两座差不多的山。”司空镜叉腰回道。
“啊?这里可是羽恒山,别说两座山了,就是二十座差不多的山,在这里也能给你找到。”小小探头往洞外看着。
“再找找,我有点印象。”
司空镜跟小小决定分头去找,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小小在一座小山的背阴处朝司空镜挥手,示意司空镜赶紧过来。
“镜哥!快来看,这里好多蛇虫的尸体,还有一滩血渍,你要救的那个人不会被大蛇吃了吧,我可听镇上的说书人说了,这羽恒山上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妖兽,他们一到晚上就会幻化成大蛇,狐狸之类,去吃不小心路过的行人。”
小完,浑身颤抖打了个冷噤。司空镜顺手对着小小的头就是一钉,
“别乱说,哪有什么妖兽?你见过?”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
司空镜确认这里是昨天来的那个地方,接下来就好办了,带着小小一边往山内边靠,一边搜寻昨天那个山洞。
“应该是这个!小小快来!”二人一起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子地面,互相搀扶着一摇一晃地朝山洞走去。司空镜走到洞口便看到昨天受伤那人躺在洞壁内,只是那雀鹰不知去哪了。
“小小,就是他,你先看看还能救活吗?”司空镜指着那男子说道。
小小摊开他的衣服,又把了把他的脉搏,仔细看了下伤口的程度。只见小小脸色发白,微微发颤地说道:“镜哥,这......这人怕是难以救活了。”
司空镜赶忙上前跟着小小一起查看男子身上的伤口,除了武器留下的伤痕,还有各种打斗留下的痕迹,伤口处更是不忍直视,浮肿一片,肉跟肋骨硬生生被切开了个口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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