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内,郭臻一待就是半月,表面上轻松自在,实际上心思却没那么空闲。>
摆脱漠南危机后,郭臻正在酝酿内部整顿,同时还在等待一个人,那就是范永斗。>
商盟和辽东系商号各自霸占了杀胡口和张家口,漠南大战后,双方彻底断了联系。>
同为晋商中举足轻重的两派,商盟的实力现在还远不是辽东系商号的对手,双方如何相处,郭臻必须要和范永斗面议。>
当然,在这之前,郭臻先要见的是大同巡抚焦博身边的红人吴襄。>
大同府,金玉酒楼二层最大的雅间内,此时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主陪的座位上,秦锋已经喝得两眼迷离,纵使他平日千杯不醉,碰到眼前这些人他也招架不住。>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同守军中数的上号的将领,也是贺英平日在军中刻意结交的朋友。>
“这顿酒喝的痛快,郭东家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吴襄趴在郭臻的肩膀上,看似已经醉了。>
吴襄是陕西军户出身,兄弟仨人都在大明边军中任职,在军中关系深厚,是贺英首选的结交对象。>
近年来,因为与农民起义军交战频繁,大明边军中升职最快的要数调任内地的蓟辽系和陕系。>
结交朋友就要选这样的人,职务不高但前景光明,比去高攀总兵、副将的难度要小很多,吴襄虽然只是个游击将军,但却是个手中有兵的实权游击将军。>
大明军队官职高低和实力强弱并非直接相关,总兵以下如参将、游击将军等都有独立领兵权,但实力强弱首看镇守地界,如杀胡口的守备邢凯,以他近年来私下里捞的钱财,如果都用于招收亲信家丁,恐怕扩充一倍实力也够了。>
再看受不受巡抚、总督等上司赏识,朝廷下发的军饷都控制在文官手里,各部定员浮动很大,而吴襄恰恰是焦博新提拔的爱将。>
贺英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吴襄和郭臻之间,对吴襄一本正经地说道:“吴大人,郭东家是我结交多年的朋友,虽然路走的不一样,但有一点您放心,那就是义气!”>
郭臻端起酒杯说道:“冲贺千总这句话,干了!”>
有贺英和秦锋帮忙挡酒,郭臻难得保持了清醒,他偷眼环视全场,多数人都已不清醒,相互之间在开些粗俗的玩笑,行伍出身的人话语粗鄙,不拘小节。>
“吴大人,我有一份重礼在给您准备着,只待时机合适……”混乱中,郭臻贴近吴襄的耳边小声嘀咕,后面的话连近在咫尺的贺英也听不清楚。>
听郭臻说完后,吴襄本来迷糊的双眼一亮,握住郭臻的手说道:“郭东家…不…郭兄弟有这份心,就是将我当亲哥哥看,别的都不用说了。”>
两人相视会意一笑。>
这场酒一直喝到近午夜才散去,酒楼的掌柜伙计不敢有一句埋怨,如果惹得这些军爷发怒,就算是酒馆砸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离开的时候,郭臻也已脚步发软,郑秋带两个亲兵搀扶着将他送回家。>
沉重的鼾声中,一夜过去。>
第二天,日上一杆郭臻才爬起床来,简单梳洗完毕,他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脑袋走到前屋。>
餐桌上摆好一碗小米粥,两个白煮蛋还有三碟小咸菜,风卷残云般将眼前的这些一扫而空,他才觉得腹中稍稍舒坦。>
杨巍、陈敬、郑秋都在旁边等候,郭臻放下碗碟,对陈敬吩咐道:“我要入关了,范东家回来时告诉我一声,我本想见他一面,没想到一直没有机会,你帮我转告他,我站在大明这一边,但我并不想和他成为敌人。”>
这是郭臻深思熟虑的决定,他可不再是只有满腔热血的青年,现在还没有能力插手在辽东系商号和后金之间。>
几年来,商盟一直在重点经营大同府,对近在咫尺的宣府几乎毫无插足,除了实力不济外,郭臻和王殷都在避免与辽东系商号发生冲突。>
但辽东系商号不这么想,扩充在大同府的商铺、派遣商队前往归化,他们所作的一切不单单是为了赚钱,还要满足后金人的利益,如果没有星散在各地的商号与货郎,辽东系商号无法给后金人传递那么多的消息。>
此次入关,郭臻用意就是处置塞内事务。>
在商盟内听完王鹏的报告后,郭臻下令道:“召集能被你操纵的所有势力,十日后聚会王家庄。”>
王鹏闻言,眼中满是疑惑。>
郭臻这时候解释道:“对我们来说,塞内和塞外分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需要大明,关内不能再是一盘散沙!”>
该来的果然逃避不了,王鹏低头回道:“遵命!”>
召集商盟在各地的势力本不需要十天,王鹏离开后,郭臻立刻派人将秦锋和贺英找了过来。>
贺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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