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政面红耳赤,一股脑把想的话都倒了出来:“之前僧因头部受伤,失去太多记忆,如今,太多记忆在我脑中不停旋转,挥之不去,宁平之劫,很不幸,我在当场,荆州一役,我夫人重伤,淮水之战,兖州之战,厌次之战,无数平民命丧胡人之手,您老做了什么?您不是汉奸难道我是?”
张宾还是没发火:“和尚,骂过瘾了吧,你这些能代表下千千万万的汉人?我张孟孙也是凡人,不是神明,当朝无道,外戚干政,贪污腐朽,勾心斗角,残害忠良,外族入侵,这难道也是老夫造成的?你若是有志之士,当投身报国,何以在老夫面前大呼叫?”
“好,就算您老得有理,如今琅琊王在南方建立政权,您老为何不投效正统,驱除胡虏,为华夏谋福祉呢?”
张宾淡淡笑道:“和尚,你是只知其表,不知其中,就好比一段腐朽的树木,你能让它起死回生吗?假以时日,你回到南方,你再仔细观之吧...”
卢政有些无语,他又不能把历史统统讲出来,而且往后三百年,还是一个乱字了得,对这段历史,科教书几乎是一笔带过,考试都很少,又有多少人关心呢?
见卢政有些答不上来,张宾笑着摇了摇头:“和尚,你并不善清谈。”
卢政吐了口气:“僧本就是一介布衣,一个人物,也胸无大志,图者无非就是一个家,想的就是尽最大的力量让家人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张宾摸了摸白胡子:“这是下人共有之愿,何谓好?何谓不好?”
“知足者常乐吧...”
张宾仰头闭眼:“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可又有多少人懂得知足呢?”
卢政已经对张宾没什么话可了:“今日冒犯大人,多有得罪,僧告辞...”
“嗯,请...”张宾丝毫不作挽留。
卢政从张宾府上出来,心情更加失落。
神不守舍的走完一条路又一条路,卢政突然回过神,靠,这是哪里?这条街可从来没走过,法首那混蛋不是等我么?人呢?
所幸色尚早,加之他又是僧人打扮,所以对于他的问路,路人还是很客气的回答,当然他不会挑胡人问路。
当他饿着肚子走到南门时,呃...南门已经关闭了,卢政咬着嘴唇想了想,上前对一名守门的兵士道:“阿弥陀佛,军爷,僧乃是国师弟子虚竹,可否通融一番?”
那胡人兵士直愣愣的看了他半,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等等...”
他用胡语叫了另外一个人过来,意思就是叫他来和卢政对话。
另外一名兵士上前摇头晃脑打量了一下卢政,然后用生硬的汉话道:“这是上面定下的规矩,除非持有太守大人令牌才能开门。”
襄国太守是谁,卢政不知,不过卢政还是有些不死心:“任何人都不行?”
“不行...就算你是国师的弟子也不行,明日一早来吧。”
卢政无奈,只有问道:“僧冒昧问下,石瞻石将军府邸离这里有多远?”
那兵士似乎认识石瞻,他比较客气的回答道:“文官们都在西城,将军们都住在东城,从南门走过去的话...一两个时辰吧。”
“呃...”卢政无语,平日都是有人带路,或骑马,或马车代步,自己身无分文,还饿着肚子,这走过去不仅需要两三个时,到时候找冉瞻的家还得花一阵功夫...要卢政凭着和尚身份去化缘,他还真没那个脸皮。
卢政硬着头皮道:“不知太守府如何去?僧要面见太守大人。”
那兵士皱了皱眉头:“你这和尚真是麻烦,一会石将军,一会又要见太守,你确定要见太守大人?”
卢政是又饿又累,实在是不想走路,于是大着胆子道:“正是,烦请军爷带僧过去吧。”
那胡人对同伴叽叽咕咕了一阵,然后过来对他道:“我不能带你过去,因为我要守在这里...”
卢政笑了笑:“是么?这样行么?”
那胡人有些不解,完全没料到卢政会出手,卢政一耳光重重的落在那兵士的脸上,那兵士楞了一会,其余的兵士一看和尚伤人,于是都拿着武器把团团围了起来。
被打那名兵士叫道:“快去知会校尉,南门这里有一个和尚出手伤人...”
那兵士很恼火,但又无可奈何:“不是看你是一个和尚,我绝不会饶了你...”
卢政对之报以一笑,他自认为有九成的把握,让这些兵士不敢妄动,可他想错了地方,这已不是汉人的地界,绝不能以汉人的做事风格来评定,果不其然,那统领一来,只是看了卢政一眼,然后大叫:“不论何人,公然袭击守备兵士以暴民论处,把他绑了,押入大牢,待明日知会大人再作决断。”
卢政傻眼了,先是那被打的兵士上前一脚踢在他大腿上,然后众胡人一拥而上,绑的绑,打的打,卢政是有苦不出。
等卢政真正被绑了起来的时候,卢政才反应过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