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用你之前的那个状态跟我说话，这样我才会觉得我们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面的，我才能接受你。”
南宫启开口说道。
星空沉默了一下，然后骤然散去。
“诶？你跑什么啊，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肯跟我说说话么，你看我多可怜呐。”
“我可不觉得你这个家伙可怜。”
南宫启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面容相仿的少年，他的头发是漆黑的，他的面孔也是漆黑的，他的头上生着两根弯曲而笔直的角，身上生着崩裂一般的纹路，纹路下面流淌着的是血液一样的岩浆，它脊背之上舒展着双翼，股间生着尾巴，关键的位置，则是用铁灰色的粗布随便裹了裹。
“真狼狈啊，被顾瑶的力量弄得好惨吧？”
南宫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你还真是好意思说……”
黑色的少年望着南宫启，神情复杂。
“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南宫启开口问道。
“如果用东方的说法，你可以叫我……障。”
黑色的少年沉思了一下，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却让他回答得十分复杂。
“当然，我还是更喜欢用西地的叫法称呼我自己为，潜意识。”
“魔障的障呢，还是孽障的障？”
听到南宫启的话语，从黑色少年的双眼当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身体当中的熔岩咆哮着，竟是发出了猛烈的怒吼。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生什么气呢？那么以后我就叫你为障吧。”
南宫启拍了拍他的肩膀，冰冷的寒气，汇聚到了他的手掌，那名自名为障的少年，接触到南宫启手心当中的寒气。
那道寒气有两个源头，一道来自于南宫启的眉心，那是源自顾瑶所封命的缘行者的力量，一道源自于南宫启的胸口，那力量来自于白无常的瞒天，以及他那一身修到极致，甚至能够否极泰来，化为火焰的寒气。
这两道寒气虽然同属一源，但是却又彼此针锋相对，继而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黑色少年在它们的面前，却是不能比拟，整个人的气势，顿时蔫了下去。
“顾瑶说得对，这世上的一切，都随缘而定，因缘而起，因缘而定。”
南宫启开口说道，
“如果我修的是三清上域的‘一三道法’，那么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将你除去，直接将你碾碎，以证道心，就算不碾碎，也要狠狠地压制，不会让你拥有成长的空间。”
南宫启轻轻地说道，这句话好像是对面前的少年说的，又好似只是自言自语。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快动手。”
而南宫启却没有回答他问题，而是双眼空灵，抬头仰望缥缈的虚空，喃喃自语道：
“在我的心里，总是有一个疑问，就是人们为什么要去追寻那缥缈至极的道呢，为什么要磨练自己的道心呢，那所谓的道，又是什么呢？”
障没有说话，虽然表现出了反抗的欲望，但是身体却是受制于寒气的制约，只是默默地听着南宫启的诉说。
“有的人说道即是自然，道是自然的本体，可是有的人却说道凌驾于自然之上，是世界上永恒不变的法则，另一些则是认为道便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法术，若是能探究明白，便可五仙俱全于一身，得到通天的修为，得到永恒的寿命，得到无上的威严，得到至高的权力。”
“那么在你看来，道，是什么？”
障的双眼突然化作沉静，开口向南宫启问道。
只见南宫启轻轻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竟是多了一团青玄之色的铁灰。
“这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道的，因为走得人多了，便形成了一条所谓的道义，因为人云亦云，便向世人宣告自己寻找到了所谓的真理。”
“在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因为受不住血腥的折磨，所以我在自己的神识当中创造了你，我将我所有的憎恨、抱怨、愁苦、以及恐惧，都统统灌注到了你的身上，于是才诞生出了你，这种办法，和所谓的九丹分魂之法，虽然有所相似，但是却没有那样的决绝，因为我并没有像修行九丹之法的修士那样，将你排挤出我的体外，虽然你现在的状态和我有所不同，甚至说十分地恐怖……”
听到这里，黑色少年朝着南宫启唾了一口，竟是喷出了一口炽灼的岩浆，可是那岩浆刚刚飞出半寸，便已然化成了一坨黑色的玄武岩。
南宫启并没有恼怒，而是很冷静地注视着他，接着说道：
“但是本质上来说，你只是我灵魂当中的一部分，我知道我无法避免你的存在，因为我知道，不管我的修为到了怎样通天的地步，我都是一个人，一个脆弱的人，我需要一个能够帮我处理负面情绪的地方，所以我创造了你，换句话说，这难道不是缘分所定？”
“那么按照你这话的意思，我就不是人咯？”
障撇了撇嘴巴，很是嫌弃的样子。
“你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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