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沉沦几千秋,今夕梦醒是何年?
东泊西岭千秋雪,六月流火艳阳天。
红纱罗帐,醉里梦乡,南宫启只觉眼前一片空空荡荡,虽然他的双眼迷蒙,可是他的意识清醒,化丹道法凝聚心间,神识真气扩散体外,以真气做身,以神识做眼,化作巨大法相,“鸟瞰”四周。
轻柔的香气侵入了南宫启的鼻息,他的神色有些呆滞,随后又生出了一丝的焦急,因为他看到的并不是玄方塔之中的景象,而是一处小小的街亭,四周是蓬勃生长的绿树红花,更远处的地方,还能听到兽语鸟鸣。
可是绿树之外,笼罩着淡薄的迷雾,哪怕他望眼欲穿,也不能侦测到那迷雾之中的半分景象。
迷梦一般的森林之中,流淌着粉红色的尘,那诱人的香气,便是从中而来,而在那些香气之中,还存在着无数古怪而纤瘦的人形。
那些模糊的幻影在他身体的不远处,挑起了旖旎的舞蹈,那些幻影的身上生着触角,虽然样貌非人,可是却给人一种婀娜袅人之感。
从未听过的小调遥遥穿空而来,虽然声音模糊,分不清男女,可是他却觉得那小曲无比婉转,使人心旷神怡。
南宫启收回了自己的身外法相。
南宫启坐起来,可是却觉得浑身生出一种酥软酸麻的感觉,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上的浑红的铁链便是发出了刺目的光,仿佛是无数舞动的长蛇,将他紧紧地箍了起来,牢牢囚禁其中。
南宫启感觉到了疼痛,铁链之上生出了细密而尖利的长刺,狠狠地贯入到了他的血肉骨髓之中,痛得他发出了凄厉的吼声。
南宫启的双眼乃是重瞳,虽然不曾专门修炼过什么瞳术,却是自带一股子的诡谲之感,只见那瞳子之中一双漆黑的瞳孔不断地扩散然后收拢,其间还有一缕浑浊的血丝,仿佛一锅浑浊的泥浆,咕嘟嘟地冒着泡。
诡异的歌声又一次响起,粉红色的雾气钻入到南宫启的身体之中,这才令南宫启感到好受了些。
南宫启听到,那些古怪的人形正在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诡异,随后音调瞬间升高,仿若狂魔,他高声唱颂,低声诵语,仿若化作了疯魔一般的诗人,又仿佛是愚昧的信徒。
那是魔鬼的狂欢,也是精灵的舞蹈,古怪之人辗转腾挪,在森林之间跃动,跳着永不停歇的舞蹈,仿佛可以一直跳到世界的尽头。
南宫启仿佛被这狂魔一般的气氛感染,不禁生出了,想要加入到那些家伙们的舞蹈之中的想法,和他们一同狂欢。
至于夜九儿他们有可能遭受到的威胁,则是仿若被他忘却一般,置于到了脑后。
他需要欢乐,他需要放纵,他需要跳舞,他需要歌唱。
尽情地放纵,尽情地交合,尽情地欢乐,直到这世界的尽头。
可是身上的铁锁还在,那浑红色的铁链牢牢地将他束缚在地上,使得他无法从中挣脱而出,随着他的思绪再次陷入那着魔一般的情景,铁链之上便会生出更多的铁刺,狠狠地扎入到他的身躯之中,不但撕裂了他的身体,还要撕裂他的精神。
南宫启发出了低促的呼号,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铁刺发出了极为炽热的气息,竟然刺伤了他的魂灵,可要知道,虽然他是鬼仙之修,可是在过去的修行之中,他修行得最多的,就是火相的法术,天生御火的他,又怎么忍耐不住烈火的炙烤,被其所伤!
他的双眼之中,旋转着诡异的光华,身体之上出现了无数狰狞的裂口,熔岩一般的热血从其中泼洒而出,只是转瞬之间,便是直接化作了一个血人。
灼热的血液不住地翻滚沸腾着,落到了地上,身下的苔藓,竟是直接被其燃烧成了焦土,恶臭的烧焦气味从南宫启的身下散发开来,仿佛化作了污浊的病毒,无论是草木,还是街亭,都在那一瞬间悬浮而起,在他的身旁曼舞,然后化作破碎的火灰。
火焰的灰烬漫天飞舞,犹如璀璨的火蝶,接触到了那些粉红色的迷雾之后,竟然犹如火焰沾染了油脂,开始了更加猛烈的燃烧。
“啊——”
古怪的人形们发出了惊恐的嚎叫,粉红色的迷雾在一刹那散了个精光,露出了他们一丝不挂的身形,他们的皮肤都是暗青色的,鼻梁看起来十分高挑,一双尖锐的耳朵看起来很是怪异,可是无论男女,都生得十分俊美,尤其是他们的双眼,有的桀骜冷厉犹如鹰枭,有的则温情脉脉宛若春水。
可是当他们赖以生存的迷雾被烈火点燃,他们的表情都变化了,变成了惶恐与无助,开始四散逃窜,甚至还有几个年岁稚嫩的女性,竟是当场瘫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那些古树也发出了一连串的颤动,露出了惊恐的面容,看起来十分骇人。
可是那些家伙的树根深埋地下,却是不能如同那些奇异的尖耳族人那般逃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枝干被烈火所点燃,然后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哀鸣,最后亲眼看着自己化作了尘埃。
南宫启被身上漆黑的铁链捆绑着,双手束缚于身前,双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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