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旭,来,坐。”
他便直接坐下。
“将锦盒打开。”
他便将锦盒打开。
才打开锦盒,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反射性闭上双眼,待到热气褪去才睁开双眼,见锦盒内躺着一柄做工尤其精细的剑,其剑身虽是光洁冰凉,却有一朦胧红点嵌于正中。
他自是有些疑惑,盯着剑身红点片刻,转头望向胡惟庸,不知其有何意。
胡惟庸淡淡一笑,将锦盒朝他推了一推,“这是十二名器排名第四的干将剑,单以剑而论,能排至第三。”
他只是应了一声“哦”,不喜不悲,不卑不亢。
胡惟庸自是未有想到他竟是一副如此平淡表情,不由得微微吃惊。都说习武者视剑为命,如此神器对于其他习武者而言,与心肝无异,怎么范子旭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大概假装的吧。便是朝干将剑努了努嘴,“握起它。”
他转头,望了干将剑一眼,未有犹豫,伸手抓住剑柄,便有一股灼热感自掌心传来,剑身红点顿时大盛,填满剑身,似乎要炸出来。
他自是毛孔扩张心跳加速,绽开了笑颜,将剑取出置于眼前细看,连连感叹道:“好剑,好剑!相传干将与莫邪从不分离,怎么只一柄干将剑?”
“此干将剑非干将,乃是道庭所铸。”
他“哦”了一声,继续欣赏着干将剑,其嘴微张,难以合拢,若是有右手,定要好好将其抚摸一番。
胡惟庸见其如此欢喜,自是满意。“这剑在我府中藏了十年有余,你若是喜欢,我便将这干将剑赠与你。”
他收了剑,单膝跪地行礼道:“谢丞相!”
“作为交换,我要你告诉我陆折柳身在何处。”
他却是轻锁双眉,抬头望去,见胡惟庸仍是一副平和面孔,心中难免疑惑,“陆折柳?”
胡惟庸点头道:“我听夏商说你与陆折柳向来交好。只要你告诉我陆折柳身在何处,你便可握着干将剑大步走出密室。”
“可,”他低下头,眼珠轻转,“自玄武门山脚分别后,我们未再见面。”
“若你要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话虽是平和的话,已有凶戾暴露在外,他听在耳中,知晓胡惟庸话中意思,然实在不愿将陆折柳暴露于危难之中,便起身,将剑放回锦盒之中,“抱歉,我答应替你办事,但未答应替你办尽所有事。折柳在哪我不知也不愿知,干将剑交还与你便是。”
胡惟庸自椅上站起,抬手轻拍他肩膀,叹气道:“我知你们兄弟情深,亦知玄武门灭后你愈加珍视陆折柳,所以我才要寻到他,在我这里难道不比其他地方安全吗?”
“谢丞相为折柳着想,折柳是一闲云野鹤,无法在一地方久呆的。若是没事,我先出去了。”
胡惟庸未阻拦,只是望着躺在锦盒的干将剑发呆,待范子旭将出密室,才与他说道:“将夏商与夏行健唤来。”
待二人进入密室,他已将干将剑收起,只留一套茶具放于桌上。
二人入了密室,作揖行礼道:“参见丞相。”
他无心与他们闲聊,便是摆手让他们起来,“有任务要交与你们。”
“请丞相吩咐。”
“你们与范子旭,修为孰高孰低?”
夏商与夏行健互望一眼,双手抱拳道:“我们与范子旭皆是一品修为。”
“嗯。”他点头道,“夏商,可还记得你上次与我说的范子旭一家身在何处?”
夏商道:“记得。”
“去,将母子二人绑来。若是范子旭已在家中,便抓了母子二人威胁范子旭,要他说出陆折柳下落。”
夏商与夏行健又对望一眼,颇为心悸,低头抱拳道:“若他不招?”
他抓起一只杯盏狠摔在地上,面目狰狞,声低话狠:“那就折磨那对母子,逼他招!挖了他们双眼也好,割去他们手脚也罢,如何能让范子旭心疼便如何处置!陆离是吧,陆鹰扬的儿子是吧,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心头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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