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沙兄见笑了。”离恨洒脱地擦干了泪,不好意思地说道。
沙心摇了摇头,认真地说:“离恨兄对我说起往事,可见并没有防备在下,在下荣幸之至,哪里会笑?”
离恨腼腆地说:“不知怎地,平日我是不多话的,可见了沙兄,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由自主便说了出来,可能,沙兄是个不一样的人吧。”
“我不一样?”沙心很好奇自己哪里不一样。
离恨转过身子,面朝花海:“我天生目盲,却有心眼一颗,依我观之,沙兄与这世间所有生灵都不一样,你的身上有一种藏得很深的孤独寂寥,与猫兄很是相似。”
沙心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告诉离恨,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冲动≮那个世界,有一个故事,叫西游记。
故事中,那只跳出三界不受管束的猴子,喊出“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这等大逆不道话语的叛逆者,变成了带着头箍与枷锁,口宣佛号经文,动辄打妖降魔的取经工具☆后,他高坐在莲台上,成了斗战胜佛,再也想不起花果山的青山绿水,人世间也再也没了那只嘻嘻笑着,上窜下跳的猴子。
那个敢于怀疑一切的金蝉,在凌云渡被脱去了骨肉身,脱去的究竟是谁?是金蝉,还是玄奘······成佛的其实还是金蝉子,而那个法号玄奘,号三藏,俗称唐僧的小和尚已经成了凌云渡上的死尸。
那个郊星目,位高权重的天蓬元帅,调戏嫦娥下了界§庭不需要一个年轻的大帅,佛界也不需要一个年轻的佛陀,净坛使者貌似是量身定做的好位子,他只需要吃好,睡好,将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终日忙碌于供桌香案,便能如了他们的愿〔许,在吃饱喝醉后,仰望星空,他会看着月亮轻叹一声流年。
那个卷帘、掌玺、司礼、秉笔,清案五大家将之一的卷帘大将,带着玉帝暗自的嘱托,去了西天←无名无姓,甚至没有过往,他身在佛国,心却在天庭『色降临,灵山重重雾霭封锁,夜雨潇潇,南天门却再也不会对他打开←的一生,究竟是如何的一生?
这世间都有那么些人,在制定着规矩,人有人的规矩,妖有妖的规矩,仙有仙的规矩,佛有佛的规矩。
但却总有那么几个人,不遵守这个规矩,因此,他们被磨平了棱角,变得千篇一律,再无喜怒后,就成了神。
沙心不想成神,哪怕这个世界要毁灭,哪怕你仙佛崩灭,关我何事?为何要让我来承担?人生只有一次,沙心不信来世,为何这珍贵而短暂的一世要由别人来安排?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地活一次!
哪怕像痴花兽那般,远走万里,粉身碎骨,也浑然不怕!
“哟,离哥哥好兴致,竟与天上的神仙赏花玩耍,可否带上妾身?”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像是缠绵的春风,在耳边纠缠。
一个如水般的女子自花中款款走来,她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耗醉日,又如梨花带雨∞角有玉珠作衬,双目如星辰点月≡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笑意浅浅,情意深深≯角携着一颗红痣,恰似东海泪珠美人。
“贪欢,你怎么来了。”离恨少见地收敛了笑容,皱起了眉头。
沙心眉头一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女子,就是前几日那位老翁的主上——贪欢妖王?
她莲步轻移,不消片刻便到了近前,好看的眸子含着春水,泫然欲泣:“离哥哥,你为何如此对我,莫非我还比不得这小子好看?”
沙心脸一黑,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大的醋味儿。
离恨悄然拉开了距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为何非要痴缠于我。”
贪欢寸步不离地跟着离恨,轻声说道:“因为离哥哥可是第一个说奴家丑的人呢。”
此话寒意彻骨,再也没半分媚态。
离恨转身回楼,声音清朗地传来:“我虽是瞎子,说的却不是瞎话,贪欢,你的心血淋淋,哪里有半分好看?”
“哼。”贪欢妖王一声冷哼,随即把目光投向了沙心。
“小哥哥便是天上来的神仙?”她明知故问道。
“见过贪欢妖王,多谢妖王请人撑船渡河,省了我好些脚力。”沙心笑着说道。
贪欢抿嘴一笑:“小哥哥倒是好生客气。”
沙心不愿与她多说,但心中却又一个疑问,犹豫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不知妖王念与在下知晓的那首诗是何意?”
贪欢笑容浅浅,朝沙心下巴一点:“小哥哥回流沙国去看看便知道了。”
沙心躲开了她的玉指,赶紧跟着离恨进了小楼。
“哼,不知好歹。”贪欢面色一变。
“主上,咱们杀进去吧!”
一只小妖跳了出来,手中拿着大砍刀,目光凶狠地盯着那一座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楼。
贪欢一甩裙摆,摇曳着纤细的腰身离去,同时有声音传来:“按兵不动,那带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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