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山君称为涂山君的狐妖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反而正挟持者李家二郎一步步往后退。
“为什么······”李家二郎喃喃道,不知是在问他心中的小白,还是对面那只狰狞的蛇妖。
涂山君发出一声尖啸,所有女子便盈盈拜倒在地,化作原形,正是一群颜色各异的狐狸。
虽然村民们早已知道,但骤然见此情状也不免心中恐惧,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子竟然禽兽之辈。
“禽兽,全是禽兽······”他们腿软着连连后退,哪里还有护住娇妻的勇气?
“哈哈,退?”涂山君看着一步步往后退的男子们,语调很是讽刺,“这不是你们强求的吗?怎么,见得花容月貌,见不得禽兽之躯?”
“你们男子,全是些狼心狗肺之辈!可敢与我对峙于苍天,看看哪个才是禽兽?”她尖声叫道,声音充满了仇恨,狐爪已经快要刺穿李家二郎的咽喉。
“够了。”黑山君步步逼近,阵阵黑雾透体而出,语气森然。
“站住!你不想要他的命了?”涂山君恨声道,“你这走狗!背弃老母投靠那道主,你不得好死!”
“我是否好死不牢你费心,你放了他,我便放了你族人,只要你的头。”黑山君沙哑着嗓子,说出了最后的条件。
明明此刻是涂山君占据优势,手上拿捏着一个让黑山君投鼠忌器的李家二郎,但她竟真的认真思考着黑山君说的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竟然抬起好看的眸子,认真地问道。
“本君口中可曾有过半句虚言?你若肯降,也可留得性命,与道主一起改换天地,共探大道!”黑山君最后劝了一句,看着这个风华翩跹的女子,心下也不愿她丢了性命。
“大道?哈哈,”她一声轻笑,眼角黛眉处全是讽意,她一把将李家二郎推向黑山君,一边说道,“我是禽兽之躯,又是女子之身,不懂大道∫只知道,老母开我灵智,护我周全,传我神通,如今她落了难,我帮不上她,哪里能改投老母之敌?黑山君,这头颅你便拿去,若是对上老母,帮小女子传一句话,说小白无用,只能以死明志,若有来世,再报老母之恩!”
话落,她拔下头上金步摇,猛地插入自己心脏,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鲜血自她的胸口缓缓流出,在地上开出了一朵红艳艳的花。
她睁着眼睛,看着那些小狐狸,它们眼睛含着泪水,在她的逼视之下一步三回头地逃入山林。
她的眸子渐渐无光,晶莹雪白的皮肤也开始暗淡无华☆后的一点神采,却是投向了李家二郎。
“二郎,那日跌落山崖,救你的人是他,害你的人却是我,你是他的恩人,他不会害你,是我挟持了你,逼走了他,对不起,二郎,对不起······”
黑山君一直默然无语,森冷的眸子看着四处逃窜的狐狸精,终究没有动手。
李家二郎哆嗦着嘴巴,已经说不出话。
天上飘起了雨,像是昨夜的那一场没有下完,又像是在庆幸一只害人的大妖终于殒命。
沙心几人是局外人,并没有插手这一切,他们没有半点资格去插手。
老村长迈着老弱的步子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黑山君的身边,竟然丝毫不畏惧他的声势。
“是······你吗?”老村长颤抖着问道。
黑山君没有回头,但森冷的气息却为之一滞,半晌后,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好,好!哈哈哈!天不绝我杨家!哈哈哈,感谢苍天,感谢苍天呐······”老村长笑得老泪纵横,甩掉了拐杖仰天大呼。
突地,他身体一阵微颤,脚下一软,直直地跌坐下来。
黑山君猛地转身,化作一道黑风接住了他。
黑山君的眼睛是腥红的,但瞳孔却是清明的青色,透露着一丝深藏的没与惶恐。
一只大蛇妖的威慑力是巨大的,村民无人敢上前。
只有沙心的老村长的安危,唤出了心猿棍亦步亦趋地站在老村长身边。
“孩子······你姓杨,叫杨花······你娘生下你那年,杨树开花了,开得很灿烂咧······”老村长咧开大嘴笑着,一点儿也不惧怕妖气凛然的黑山君,甚至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那张邪异俊朗的脸,老眼中滚出了几滴热泪,笑着笑着,就没了动静。
“我不是他。”黑山君抱着老村长,许久后,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但腥红的眼中,却也有那么一丝稍纵即逝的泪光,若不是沙心站得近,也许没人会看见。
雨不停地下,村民们带走了李家二郎,不知躲去了何处。
黑山君抬头看了沙心一眼,问道:“你是那个身怀寸心珠的人?”
沙心手捏心猿棍,暗自警惕,却也没有否认:“是我。”
黑山君并没有动手,反而说道:“多谢。”
“为何?”沙心疑惑道。
“我欠这村子两个大恩,”黑山君没有隐瞒,森然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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