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归轻咳一声，一板一眼地回道：“刚跑了几步，有点热。”
张晓信以为真，春天也没有怀疑。
童归暗松一口气，她被苏途带坏了，撒谎都不眨眼。
在去剧组前，她特意上网看了看，发现她掌掴黎绮姗这件事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
李英还特地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告诉她这件事已平息，让她安心拍戏，别分心。
童归挂完电话一抬头，就正对上黎绮姗冰冷的眼神。
因为在同一个剧组，哪怕她们不合，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好在这部电影也接近尾声了，到那时她和黎绮姗就不会再时常打照面，这对她来说也省了不少麻烦。
接下来，就看苏途那边找目击证人的进度。
如果一切顺利，她要找个适当的机会跟施雯通通气。
一个月后，《火凤凰》这部电影的拍摄进入收尾阶段，苏途那边也陆续有了进展。
只因找到第一个以前在医院就职的工作人员后，从那一位嘴里得知了其他人的一些讯息，所以要找起来并不难。
再加上苏途财大势大，有些人见钱眼开，纷纷透露了一些讯息，要找人的时候就事半功倍。
苏途这天跟童归通了气，称这件事情已经进入收关阶段，让她跟施雯好好聊一聊。
童归这天下戏早，她一回家，就看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施雯。
“你今天下戏这么早？”施雯看到童归，一脸惊喜。
童归笑笑：“《火凤凰》快拍完了，最近我的戏份不多。”
她洗了手，在施雯身边坐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最近跟楼宇还好吗？”
李慧有没有来找过她？
“老样子。”施雯没什么表情。
童归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是不是你妈找过你？”童归轻声问道。
施雯看过来，“还是你了解我。我妈每天都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带楼宇回家吃饭，我一点也不想让她得意。有时候我恨不能跟楼宇离婚算了……”
“你看看，又来了。这件事楼宇有什么错？婚姻可不是儿戏，不能说离就离。而且这话说多了，也伤感情。”童归不自觉地开始施雯。
施雯一听这话乐了：“我跟楼宇哪里来的什么感情？”
“又说傻话！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楼宇？你敢说楼宇心里没有你？如果他不在意你，你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就不会生气动怒……”
童归说及此，发现又陷入了以前的怪圈，而她今天要说的是关于李慧的事。
施雯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她发现童归太过安静，似乎有心事。
她这才发现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童归正对上施雯的双眼，欲言又止。
这一来，施雯基本上确定童归有话要跟自己说。
“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可以。”施雯哂然一笑。
看着她明朗的笑容，童归心一紧。
总归是要说出口的，这事非同小可，她无论如何都要跟这丫头先通通气。
看着童归严肃的表情，施雯也端正了颜色：“什么事让你这样的表情？你跟我说吧，我受得住。”
童归别开视线，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才道：“这件事其实早该跟你说的，但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你说重点！”施雯急了。
童归正色道：“十几年前我妈跳楼的时候，其实已被医院救回来的……”
“这件事我知道。”施雯的心沉了沉。
难怪童归这样的表情，这件事对童归来说是大事，所以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特意跟她说？
“但是第二天我去到医院的时候，我妈突然间就没了。明明在就在前一天，我还看到了我妈，她虽然很虚弱，但她确实没有生命之虞。一夜之间，我妈没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值班的医护人员后来也集体失踪。那时候我还小，又被逐出了家门，直接被送出国。而我现在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跟你妈有关。”童归一口气把话说完。
施雯听得认真，但她还是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叫跟我妈有关？”
“你妈可能是害死我妈的凶手，黎绮姗当年就住在我妈隔壁病房，她可能是目击证人之一。我妈当年枉死，我作为女儿，必需得为我妈讨回公道，但是……”
童归话音渐隐。
但是，这其中牵涉到了施雯，她不能不顾施雯的感受。
“我妈怎么可能害死童阿姨？她不可能这么坏！”施雯弹跳而起，音量突然加大。
童归没接话。
她当然知道，其实在施雯的心里，无论再怎么讨厌李慧，李慧都是生她养她的亲生母亲。
施雯不可能无动于衷。
当施雯听到这件事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维护的人依然是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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