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那边正急着调兵遣将去无忧洞内救人。
狄咏这边,却也在想,这白牡丹到底该如何处理。
便是也知道,白牡丹出事了,韩琦必然会大动干戈,肯定会派兵进无忧洞,乃至全城搜捕之类。
所以处理白牡丹的事情,不能久拖,要立马下决定。
杀了,倒是一了百了。
但有时候吧,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作为一个心善之人,狄咏对杀白牡丹这种事情,打心底里有点排斥。
也是许多事情讲究一个因果,白牡丹是当着众多人的面折辱了狄青,这一点没错。但这事……多少有一点罪不至死。
若白牡丹是个男人,那早已一刀捅了,面子上的事,男人杀男人,那是应该。
偏偏白牡丹是个女人……
女人,就有这点好处!
卖了……
对,卖了!
妈的,这就算是合理了。
卖到一个她永远都回不来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哪呢?
几个选项,要么就卖到东北丛林里去,卖给深山老林的女真人,这是无论如何也回不来的。
也可以卖到西南,最西南,大理国之南,深山里的土著部落,热带原始森林,这也是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
这个时代不比后世,深山老林不是一个女子逃得出的,哪怕能从深山老林出来,一个孤身女子,也不可能从大理回到汴京。哪怕到得后世九十年代,还有一些被拐卖到山村的姑娘连报警都是奢望。
还别说,一个汉人美女,哪怕三十多岁了,卖给这些土著“野人”,还真不一定是受多大苦,十有八九还是人家的宝贝疙瘩,最多是生活水平差了点。
卖到东北,不太好操作,卖到大理国之南,这个……比较好操作。
孙节还在西南当兵马都总管,而且狄咏在大理也还有产业,大理那边还有许多宋军,也都是狄咏麾下人马……
当然不至于让孙节来操作此事,也更不可能让孙节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让孙节行方便,帮助安排这件事,那是简单的。
还得派一个心腹之人,带着一些人手押送白牡丹过去。
想来想去,那还得是马义山……
白牡丹现在在哪呢?
其实就在武道馆后面的宅子里,进无忧洞转了一圈就带出来了,进无忧洞只是掩饰一下行踪……
狄咏想定这些,自然就得去一趟宅子。
马义山与牛勇都在,也等着狄咏来。
马义山见得狄咏,还问:“大哥,适才有人来报,说皇城司的军汉集结了……要不要把这批货物给埋了?”
马义山说着江湖黑话。
狄咏摇着头:“罢了……”
“那……大哥如何作想?”马义山又问。
“趁着还没有全城搜捕,速速运出城去……”狄咏吩咐着。
牛勇又问了一句:“大哥,那货就在后院关着,要不要见一见?”
狄咏摇摇头:“我这人最是心善,向来见不得惨状……不见了……”
马义山还接了一句:“大哥心善,却也不折磨一下这货,若是小弟与人仇怨,岂能轻易放过?”
狄咏浅浅一笑,兴许还真觉得自己心善,这种自我认知,狄咏一直都有,他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心善了一些,做不到真正的心狠手辣。
“义山,你带人,押着这女子,直去大理,我给你一封亲笔书信,你到大理了找孙节总管,便叫他派人护送引路,直去大理最西南,往深山里去,把这女子卖与深山里的土著……沿途一定要注意,弄些药物,让此女路途上一直不得呼喊、全身无力,免得途中出了差错!”
狄咏是想得真周到,也是不得不这么周到。
“小弟明白!”马义山拱手一礼。
“你速速去准备,多带钱,带些人手,但一定不要与同行之人透露分毫……”狄咏吩咐马义山去准备,一趟远门,四五个月时间,盘缠车马都要准备,人手也要准备。
马义山出门而去。
狄咏落座书房,开始写信,信件也密,不要抬头也不要落款,也不多言,就说让孙节派一些军汉与本地人配合马义山姓氏。
如何取信于人呢?狄咏带了佩刀,一把旧刀,无甚出奇之处,普通的战阵老刀。
旁人必然认不得,但孙节一定认得,这是狄青的老刀,传给了狄咏的老刀,就是军中制式模样。
把这把刀给马义山带上即可。
绑个女人,还真是个麻烦事。
但狄咏就是这么麻烦,也要把这人给绑了。
马义山快速准备着,狄咏倒是也不着急,封闭汴京,全城搜捕,这种事情显然不太现实。
为了一个绑架案,还是一个女伎的绑架案,把汴京城给封了,除非韩琦脑子抽风了,连带皇帝脑子也抽风了,不然不会如此行事。
无忧洞内,战事正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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