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初,在人心之上,之前还只是牛刀小试,属于天赋,如今,通过后天努力,已然就开始驾轻就熟了。
她在米擒真野面前,要豁出去,其实显然就是真正拿捏了。
怎么豁出去呢?
梁辛初脸上已然皆是悲苦愁思,微微躬身,低头,泪水那是说来就来。
但这泪水也有讲究,就是似落非落,又好似无数苦衷悲哀,却又不想被人察觉,低头那一下,轻轻抬手一拂……
要在那苦衷悲哀之中,装出一些坚强与隐忍……装作一副云淡风轻却又要被人看得出来。
这真是天赋加努力的结果。
“奴家……”梁辛初先欲语还休,又道:“奴家自有办法,将军不要问了……就让奴家去吧,奴家定然让宋人把边贸开起来……”
如此一番,米擒真野立马着急了,问道:“梁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已然到了河西,姑娘尽管说就是,在这河西之地,必不会让梁姑娘受得一点委屈!”
十四五岁的姑娘……
在男人心中,该是个什么形象?
不怪米擒真野这般豪杰人物如此好拿捏,也不怪梁辛初长得太漂亮,只怪这世界,真的就有这般“天赋努力”的女子。
“将军莫问了……只要党项还有将来,奴家便是做什么事也愿意的,便是死也愿意。”梁辛初还在装那云淡风轻,就好像一个单纯少女想骗人,但终究骗不到米擒真野这般的高明之人。
“胡话,我堂堂党项,岂能连你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米擒真野此时此刻有一种爆棚的保护欲。
仿佛早已忘记之前有那么一回的腹黑与卑鄙,比如,他之前心中想过,若是能用梁辛初这个女子去换取和平该是多好……
“将军真想知道吗?将军真的想逼死奴家吗?”梁辛初摇着头,忽然身形一垮,坐在了地上,全身无力,颤抖抽泣着,仿佛逼得无可奈何了……这种柔弱,就好似被米擒真野欺负了一般……
米擒真野下意识上前两步,欲把梁辛初扶起来,却是手伸了一半又停住了,立马又后退两步,左右去看,好在左右之人早已屏退,这是他潜意识里的避嫌,当面这个女子,未来的皇后,不是他可以伸手去触碰的……
那种既心疼又不能……
“梁姑娘若真有什么苦衷,只管说,某……某只要得知了,定然不与第二人多言,某……若是觉得……”米擒真野已然猜了无数,甚至也猜到了最坏的事……聪明人,总会想到的……
因为有些事,本就不难猜。
猜着猜着,米擒真野自是又认真打量起了梁辛初……
却听梁辛初一句好似无关话语:“瞒不住了……”
“什么瞒不住了?”米擒真野脑袋一炸……他猜到了。
再看,再看!
丰腴不少,身着宽衣……宽衣还系带,把那还未真正隆起的腹部微微遮住……
“某去杀了他!某去杀了狄咏,某去杀了这厮!”米擒真野已然拔刀而起,怒吼连连!脚步左右来回,面色如虎狼!
就好似在寻找狄咏一般,就好像狄咏若是当面,必是死战一番,哪怕以命换命,也要砍下狄咏狗头!
“将军,将军!”梁辛初轻声呼喊两声!见得米擒真野还是暴怒如雷的模样,又放低声音,加长语气,略带娇声:“将军……”
便是这一语,止住了米擒真野暴怒的步伐,虎狼面色,已然皆是心疼模样,看了看地上坐着的梁辛初,一时无语!
“将军,奴家愿死……奴家愿死,但愿死得其所,奴家一定要去汴京,让边贸开起来,将士缺衣少食,百姓食不果腹,甚至连斧凿工具都缺,连煮汤的锅也少……如此下去,岂能长久,奴家去汴京,奴家用这一尸两命,换军民一个饱暖寒冬……奴家若是侥幸能归,归来再死,万不敢让嵬名蒙羞……还请将军成全!”
梁辛初这一番话,说得坚韧非常,语气坚定,赴死心决!
米擒真野看着梁辛初,却是不自觉,两泪湿眼眶!
米擒真野,恨!恨自己无能!
恨自己不是男人,竟是还用了一个如此忠贞之女子去换了和平。
这女子越是为国赴死心决,米擒真野就越是惭愧不已,心中堵得出不了气!
党项的皇后!
米擒真野面色紫红,憋得浑身青筋暴跳!捏着剑柄的手,嘎嘎作响!
“将军就成全了奴家吧……奴家几日前,本就欲一死了之,奴家看着那白绫悬在梁上,奴家……奴家终究还是下来了,奴家只想着,便是死,也当为我党项尽最后一番力,如此去死,才不负陛下与将军之厚爱……不负几十万军民……”
梁辛初说完这番话,抬头看着米擒真野……眼神坚定。
她之所以抬头,是为了露出衣领之中的脖颈,因为她的脖颈上,真有一片淤红带青,一看就是绳子勒的。
这女子,真就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计算得如此细节……她要的也简单,就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