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军汉,一直奔到狄咏面前几步,才勒马而下,已然在笑,身体在躬:“失礼失礼,相公怎么来了?不是有人来报,说这边有个官,远远看着有些面熟,末将还不知道是相公到了……”
杨得忠近前来了,拱手在拜。
“路过,刚从包相公宅子里出来,准备回去,恰巧路过。”狄咏也笑着,手轻轻一抬,算是回礼。
杨得忠真正近前,才又开口:“大哥,党项贼人都围在里面了,共有一百七十多号,本住在附近四五个旅店,梁乙埋约了他们今日动手劫人,都聚在一起了……”
近前的杨得忠,称呼都换了。
“嗯,梁乙埋呢?”狄咏问道。
“也在里面……”杨得忠答道。
“这小子,豁得出去啊……”狄咏越发觉得梁乙埋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所以小弟也有点投鼠忌器,怕把他也伤了……”杨得忠答着。
牛勇听不过去了,阴阳怪气起来:“想来里面就属他年纪最小,最是好认,与麾下之人吩咐一声就是,如此场面,着实难看,叫百姓们看着,还以为我大宋军汉无能!一身铁甲,怕他作甚……”
杨得忠有些尴尬,知道牛勇说的什么,面色有些红,一咬牙,说道:“大哥稍待,小弟先去,一刻之内见分晓!”
狄咏点着头:“你将来是内臣,我是外臣,做完事就带队回去,不必再来见了……”
什么意思?杨得忠将来要接任殿前司指挥使,也就是赵祯表弟李璋的职位,这事虽然算是隐秘,但在狄咏这里就不算隐秘了,皇帝也亲口问过狄咏杨得忠的各种情况,也表达过这个意思,狄咏自然也不会与杨得忠藏着掖着。
杨得忠如今,但凡朝中官员,但凡豪门大户,他是一个都不接触了,能避则避,只为顺利接任这个殿前司指挥使,这事情也是狄咏教他做的,要想当这个殿前司指挥使,就得与谁都不来往。
狄咏这话,并非要与杨得忠真的保持关系,而是在告诉杨得忠,表面上,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避嫌。
杨得忠也听得懂,他也知道要避嫌,但狄咏在这里了,不来也不合适,来了,狄咏这一番话,那是替他着想,让他好做。
“谢大哥了,小弟心中,感念至甚!”杨得忠再躬身,转头就走。
杨得忠上马再去,到得那门口之间,左右厉声呼呵几声,又拿过自己的长枪,下马,自己往那大门里去了。
只待杨得忠一进去,局势立马不同,本来许多堵在门外还进不去的军汉,忽然前头好似通顺里,乌泱泱往里挤。
牛勇依旧有评语:“这才像个样子……”
狄咏嘿嘿在笑,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觉得有乐趣。
“走吧,不看了!”狄咏返身上车。
“相公,还没打完呢,就不看了?”牛勇依依不舍。
狄咏不答,只上车坐好。牛勇便也只有一步三回头地也上了车,拿起马鞭缰绳,问道:“相公,绕路回去?”
“不回去,去一趟河西郡王的府邸……”狄咏吩咐着。
“得嘞!”牛勇拉马转向,这街道也空。
河西郡王府邸,皇城司的军汉一百多号,狄咏下车,一圈军汉上来,这一圈军汉,倒是眼熟……
兴许也错怪了一些杨得忠,精锐的厮杀汉,原来都在这里。
众多军汉自然也认识狄咏,连忙躬身行礼,一个个既激动又兴奋:“见过相公!”
“相公好!”
“相公万安!”
“头前带路,见见河西郡王!”狄咏挥挥手。
倒也无人多问,连忙带路就是。却也有皇城司严令,任何人不得轻易面见河西郡王,除非皇城司押班杨得忠有令,否则,谁来都不行,宰相来了也不行。
这个谁来都不行,显然不包括狄咏。
院子挺好,还配了一些党项女子伺候,瓜果点心茶酒,一应不缺。
李谅祚呆坐在院中一个大树下,有些失神,身后脚步一大堆,却也不回头看一眼。
牛勇厉声呵斥:“呔,嵬名谅祚,腌臜好胆!”
这一身喝骂,把一圈皇城司的军汉都惊了,便是他们平常,对李谅祚还真都是有礼有节,甚至带有不少尊敬尊重,不说这人是昔日的党项皇帝,如今也是大宋的河西郡王,只要李谅祚不惹事,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倒是牛勇一语,众人皆是侧目,他们以为狄咏也是该有礼有节上前拜见的,哪里想到狄咏身边一个护卫,也敢如此喝骂郡王。
李谅祚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瞬时间,李谅祚弹射而起,表情煞白,皆是慌张,脚步都不自觉在后退,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却又知道得立马说话,说话还得赶紧行礼……
这一番动作,显得格外的……怪异。
“拜……拜见狄相公……”李谅祚终是在这个怪异之中礼节周到了。
“嗯。”狄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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