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太过于纠结,狄咏片刻之后就把心态转变过来了,如今本就大权在握,也就是说狄咏自己,已经就是朝廷的代表。
谁是朝廷?
狄咏就是朝廷!
得有这个自信!
不过,狄咏还是要留一手,所以他开口:“吴鲁啊,村中有多少青壮子弟?”
吴鲁虽然不解,却也回答:“回主人,倒是也未仔细算过,估摸着,七八百人。”
“倒也不知多少人愿意随某从军,建功立业!”狄咏这是商量的语气,其实也是一个命令,封邑之下,皆是私产,包括人口,都是狄咏私人财产!
“随主人建功立业,那是小人们的福气!”吴鲁会说话。
“好,村中青壮,皆先登记造册,你带他们学操炮,到时候若是要用,一并入伍。明日某派人送钱粮来,以军中月例三倍发放,家中田地若是耕种不过来的,雇人耕种。从今年起,不必再向某交田赋了!”
狄咏这个待遇,是真的好!既发三倍工资,也免田赋,村中之户,就凭这一条,一跃就是中产阶级,甚至有能力供孩童读书进学。
吴鲁立马跪拜而下,周边一圈汉子,皆是跪拜:“拜谢主人恩典!主人之恩,如同再造!我等必对主人忠心耿耿!”
忠心这种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对于这些底层百姓,只有一个道理。
有狄咏,有好日子过,没有狄咏,好日子就到头了。就这一条,就能确保忠心,能确保任何时候,这些人都会主动去维护狄咏的利益,也就是维护自己的好日子。
狄咏看了看赵仲针,这种场面,被赵仲针这个皇长子看到了,其实多少有点不好。人家是皇帝的长子,是未来的皇帝,人家想要的是天下所有人的忠君!
见得赵仲针没什么别样的反应,狄咏倒也放心了,其实也不矛盾,忠仆也是美好的品质,狄咏的封户,本就是朝廷与皇帝给的!
赵仲针显然还沉浸在对火炮的惊喜之中,开口说道:“老师啊,若是百门火炮摆在这里,那将是何等盛景!”
狄咏笑了笑:“回吧……”
再上车,赵仲针忽然说道:“老师,其实学生也有……唉……这么说……”
“直说!”狄咏回道。
“学生也有一股冲动,想着从了军伍,建功立业!”赵仲针说这话,还真是有不小的心理负担。
狄咏惊讶不已,转头看向赵仲针,心里其实很高兴,却摇摇头:“不允!不可允!”
赵仲针其实料到了这个答案,有些失望,又道:“若非生在帝王家,学生必然披坚执锐,随老师征战沙场!”
“此心甚好,此举不可!”狄咏继续摇着头,严师风范,一点不假。
却是狄咏又道:“不过……”
赵仲针心中一喜,脱口而出:“不过什么……”
“你虽不可上阵,却可临阵,若是可以,带你到军中前线观战,倒也无甚不可。”狄咏心思不必说,见过打仗的皇帝,与没见过打仗的皇帝,那肯定不是一回事,区别甚大。
“好好好,劳烦老师去与太后父皇说说,让学生随军……”赵仲针还是有点不沉稳。
“胡说八道,随什么军?哪里有军要随?是随在为师身边走动,听候教诲。”狄咏在批评,赵仲针是知道宋辽要开战的,别人不知道啊,也不能知道。
“是学生鲁莽了……”赵仲针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嗯,大丈夫行事,不可不密,但有不密,必是前功尽弃!”老师教诲。
赵仲针拱手:“学生谨记!”
“太后那里,我自去说,不在话下。陛下那里,还需你自己去说……陛下如今越发厌恶与我,我去说,此事反倒难成……”狄咏这挑拨离间,随时随地,信手拈来。
一听这话,赵仲针果真眉头一皱,心中不爽,却也不表达,只道:“嗯,学生自去与父皇分说。”
坐看叛逆儿子忤逆亲爹!
赵仲针一定会登基!狄咏自信非常!
我狄咏说的,赵仲针一定登基!谁来都不好使,哪怕皇帝赵曙!
狄咏眼里看到的赵仲针,那就是皇帝赵仲针。让赵仲针去与赵曙干架,只要别动手打起来,怎么干都行,越激烈越好,出事了,狄咏全兜着。
所以狄咏说道:“你就与陛下说,说你想以黄常之名,到政事堂来当差,如此即可,不必说什么直白话语,免得惹恼了陛下!”
狄咏出了个主意,让皇长子到政事堂当差,自然就受狄咏节制,自然就是想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狄咏这主意,还看似是为赵仲针考虑,尽量在避免父子纷争。
但这些话,听到赵仲针耳中,总是一种无以名状的难受,有这么一个不通情达理的爹,还得人处处小心翼翼去应对,岂能不难受?
回了城内,赵仲针自是急忙入宫去。
狄咏回政事堂,才刚到门口,就看到文彦博在里面大呼小叫,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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