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听了玉贞的话,连连点点头。
接着就打算转过身站在玉贞身后伺候着,忽然瞥见玉贞满脸绯红,料想她是刚才走了那一趟热着了,忙说道,“小厨房里还剩些酸梅桂花茶,奴婢这就去取一些给公主消消暑。”
玉贞缓缓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反复思量着眼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正当她快要理出一个头绪的时候,就听蒹葭捧着茶盏走进来,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跑了一趟的确有些口渴,便接过茶盏,准备饮下。
突然,她鼻子凑近茶盏,接着眉头微微皱起。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玉贞仔细打量起手里的茶盏,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将其中的茶水倒在地上。
紧接着就见地面上冒起白烟。
茶水里竟然被人下了毒!
主仆二人当即吓了一跳。
蒹葭猛地拉住玉贞的手,战战兢兢地说道:“幸亏公主刚才没有喝,要不然——”
说到这里,蒹葭已经是一阵后怕,再也说不出接下去的话。
玉贞也吓的不轻,她以为宸乾帝对外宣传她“深受宠爱”,并封她为“固伦公主”,她便在这王府没有性命之忧。
没想到——
玉贞倒吸了一口凉气,稍作平静后,喃喃说道:“还好原来在宫里没事的时候我跟着李太医学过一些医术,闻得出来蕨芋的甜腥味,要不然今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时的蒹葭也定了定神,不像刚才那般惊慌失措。
一番思量之后,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玉贞,着急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公主?”
蒹葭的问题玉贞也在想,可是她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只觉得一阵无力——
以前在宫里,她以卑微到尘埃的姿态面对那些人,那些人应该不会对她下此毒手。
就算她被赐婚,惹得其他公主不快,也顶多以后进宫时被她们刁难,不可能成了她们必须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说来——
要害她的人来自宫外!
想到这里,玉贞突然记起蒹葭偷听到的王府丫头的对话,忍不住一个寒战>
难道是右相府嫡小姐云想衣?
如果云想衣有可能,那么鋭王呢,他是不是也想杀她?
玉贞只觉得心头一寒>
就在早晨,她还隐隐对他有了好感,谁知——
玉贞不敢再想下去,身子一软。
觉察到玉贞的失态,蒹葭忙把她扶到太师椅上,待她脸色稍微好一些,这才轻声问道:“公主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
玉贞收起涣散的视线,怔怔地看着桌案上的海棠式茶盏>
从前在宫里,因为她刻意的低调,没人注意到她,所以不会有人想她死。
如今到了鋭王府,她不想得罪任何人,只想好好活着,哪怕只是当一位有名无实的鋭王妃也行,可是偏偏有人恨不得她死!
她究竟什么地方招惹那些人了?
想来想去,玉贞只觉得是这“鋭王妃”的身份给她带来了麻烦——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没人要她的命,现在刚刚当上鋭王妃就被人下毒,她真是恨透了这个身份!
她要是玉玲公主那样的身份,一定请宸乾帝允许她和离,可是她只是不受宠的公主。
想到这里,玉贞只觉得一阵委屈>
当时她为了不当鋭王妃,曾当着宸乾帝的面说“她配不上鋭王”。
那些人真要是想要这鋭王妃的身份,倒是当时跟她一起说啊,干嘛事后这么狠毒地对她?!
玉贞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拽了拽手里的湖绸丝帕。
见此情形,一旁的蒹葭慌了神,玉贞的委屈她是知道的,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只顾着伤心是没有用的——
这一次玉贞运气好,闻出了茶水不对,可是下一次,下一次又是什么?玉贞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想到这里,蒹葭打定主意要好好帮玉贞看看究竟是那个人如此下作!
接着,就见蒹葭抿了抿嘴,看向玉贞,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务之急,奴婢认为应该先审一下苑子里的四位丫头,看看她们有没有问题?”
被蒹葭的话提醒,玉贞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回过神来,一边小心沾干脸庞上的泪水,一边细细思量起来。
很快,玉贞恢复如常,她抬起头,目视前方,对着蒹葭吩咐道:“去吧那些丫头找回来。”
蒹葭得了命令正要走出屋子,就听见苑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透过碧玉珠帘看见四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蒹葭定睛一看正是碧馨苑的四位丫头,不由得目光一沉,冷冷地朝着外面喊道:“清荷,带着丫头们进来。”说罢,便回到玉贞身后站定。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位丫头便整齐地排成一排,站在门口,垂手而立,似乎在等着吩咐。
见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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