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很低,天很暗。
猴子咕咚咕咚地灌着猴儿酒,舒服地躺在老槐树的枝桠上,随着狂风轻轻晃动。
他斜着眼睛看向了那个不过一面之缘的天庭小将,那人的脸变得异常苍白,与他的头发一样白,但眼睛,却红得像血。
“为什么?”
沙心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为什么这天地对他如此冷漠。
“你走吧,我有我的苦衷。”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显然,她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做出改变。
沙心沉默地站在门口,风呼呼地刮着,刮走了他内心的最后一丝消。
当失望超过期望时,人往往会变得冷漠无情。
沙心走了,走得很慢,但绝不回头。
猴子跳下了老槐树,两步追了上去,自来熟地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肩膀。
“俺老孙很少请人喝酒,你有幸成了第一个,给!”
半葫芦的猴儿酒带着咣当咣当的响声递了过来,晃得沙心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酒,仰头猛地往下灌。
“呜——咳咳······”
酒液顺着喉咙往下滑,打湿了沙心的衣襟。
“你说,上天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我们?在绝望时,闪一点消的火花给你看,惹得你不能死心,等你真的找到了火花,却发现它已经是即将熄灭的余烬。”
“我不怕死,但我不甘心!”
“我做错了什么?”
沙心像个疯子一样嘶吼,用力之下将猴子的酒葫芦捏得粉碎。
猴子少见地很是安静,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沙心,看着他发泄的样子。
等沙心终于安静下来,双目直愣愣地发呆,他才开口说话。
“你要是不服气,就活下来给它看!你不是还没死吗?”
沙心没有回应,像行尸走肉一般晃动着身子往前走。
“喂,俺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砰——
猴子不喜欢忍,沙心不理人他就以自己的方式让他回答。
于是,沙心的脸上挨了齐天大圣结结实实的一拳,右脸肿了一大块。
虽然很难看,也很疼,但好在沙心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听见没有?”猴子再一次问道。
沙心没。
“哼,懦夫。”猴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纵身一跃,跳上了筋斗云。
沙心猛地睁大眼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这位儿时的偶像大吼:“你懂什么!你凭什么?”
猴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下举着棒子就打了下来。
沙心下意识地反手唤出心猿棍,迎面接了上去。
金色长棍与银色长棍相击于空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猴子没有动用法力,只是单纯地用了肉身的力量,沙心也一样,或者说,他体内根本就快没了法力,只剩九天息壤赋予的神力。
二人的巨力交击在一起,瞬间便是打得昏天黑地。
猴子势大力沉,舞动金箍棒搅动得风云都自天上被卷了下来。
沙心棍法精妙,每招每式都击在猴子力量最薄弱之处,倒是硬生生接了下来。
“俺问你,人家可欠你什么?”
“你说什么!”
“俺说,这女娃儿神可欠了你什么?救你是你运气,不救也是应当,你为何怨天尤人?”
“我找了这么久,我寻了这么久!凭什么!凭什么被一句不能救抹杀我所有努力?”
“蠢物!”
孙猴子怒目圆瞪,使出了八分力,打出了真火,一棍子将沙心打得双臂巨颤,虎口迸裂。
“凭什么?哈哈,笑死俺老孙了!你又凭什么认为你所谓的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要真是那般简单,这世上不全是心想事成之人?无论成与败,相关的都是你自己,关人家何事?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卖他面子,至少,俺老孙不卖!”
“本以为你不是个寻乘物,没成想你竟是个孬种,呸,白瞎俺一壶好酒!”猴子舞着金箍棒突然一转,变砸为扫,狠狠地扫在沙心的后背,将他打得倒飞了老远,撞断了不知多少竹木,落在地上吐血难起。
“哈哈······哈哈哈······”沙心突然哈哈大笑,丝毫不去管体内混乱的筋脉与逆流的法力,“老子怕了,老子终于还是怕死了,贼老天!为什么!你要让老子在最深的绝望里,看见最美的风景?谁还舍得去死?谁还愿意去死!”
沙心癫狂的怒吼随着狂风吹向四周,此时身在流波山的都不是寻乘,自然许多人都听见了这里的动静。
但他们大多都懒得多听半句,这些话,漫长的一生里听过太多了。
“起来!再打!”猴子举着金箍棒,指着沙心。
沙心猛地一抬手,一柄飞刀仿佛划过了时间的轨迹,在孙猴子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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