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心幻想了很多。
门的那面,有什么?
但无论猜了多少,他都猜不到,原来,青铜门的后面,是一片恶臭扑鼻的沼泽。
这里像是早上,寒气湿重,四周飘浮着惨白色的迷雾,隐隐约约,像是游荡的幽灵∷有许多,但大家都是闷头走着,谁也不说话,前方荆棘满地,但挡不住这一群神通广大的人。
沙心忽然觉得不对劲,脚下是湿软的泥泞,走过以后,应该会留下脚印才对,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光滑得就像是丝绸。
这里仿佛是幻境。
一滴晶莹透亮的露珠从叶尖滴落,滑进脖子,沙心被强行打起了精神,这是要去哪里?
突然,变故发生了。
走在沙心身旁的一只鼠妖忽然吐脚步,目光像是被什么驱着一样,没地往前走去。
他的朋友拉住他,大喊道:“你干什么?”
鼠妖置若罔闻,双目血红,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张开嘴,涎水不停地往下滴落,像是那迷雾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吸引着他。
他冲了出去,却毫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迷雾中,之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啮齿啃咬的声音◇妖的脑袋滚了出来,带着满头的牙痕,鲜血淌了一地。
可他还没死!他的嘴张得大大的,腥红的眸子没有降下去分毫,惨白的牙齿上下合着,像是妄图咬着什么。
他疯了。
过了一会,最早进入青铜门的君九画竟然出现了,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继续走,若是想退,就尽早退。”
他竟变得与沙心初次相见时截然不同。
沙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冷漠的流波山之主当成那个笑得儒雅俊秀的君九画。
也许,这才是他?一群带着莫名目地的人到了自己的家,还能笑脸相迎,那才是笑话。
他早已做好准备了吧?
沙心想起了君九画的淡定,心中却是已经肯定了。
君九画的话音刚落,那鼠妖忽然回过头,对着众人开始笑,一边笑,一边吐血,他的脑袋猛地炸开,飞溅一地,大片泥泞被血水染红。
众人面面相觑,但却不知为什么,始终没人退走。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愿意拿性命去赌?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吗?
也许会有,但绝不会在这里。
这里的天色变得很快,刹那间就由清晨进入了夜晚,或许,是沙心误会了,那浓重的雾气也许根本就不是清晨,而本就是傍晚。
晚上休息时,相识的人都成群结队,或盘膝打坐,或聊天休息,虽然看着随意,但若是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能飞快地动作,做出反击。
只有沙心不一样,他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沙心觉得,现在的自己,多活一秒都是赚,哪里管它天昏地暗?
夜晚的沼泽地,鬼气森森,“父簌簌”的怪声,时不时在暗处响起◇妖死得很蹊跷,沙心本有点疑虑,但想想自己的处境后,反而不在意了,照样睡得香。
老子现在有什么好怕的?
君九画不打算夜晚前进,不仅是他,所有人都退下来〕心没有在这里看到道主,也没有看到天庭,灵山,甚至其他许许多多的未知来客。
怎么可能让一群心怀鬼胎的人安稳地坐在一起?
他干脆什么都不想,倒头一觉睡到了天亮。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沙心没抬起头,久久地望着它◆光照在脸上,有些冷。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沙心觉得很不公平。
老天对他太不公平。
也对,它从不会对任何人公平。
也不是它的错,是人总不满足。
一群人又开始行动。
寂静的沼泽地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少了许多交谈,单调而沉闷。
路越来越难走,常承大滩的泥泞吸住人,然后,那个人猛烈挣扎,却只能绝望地沉入沼泽。荆棘也变得诡异恐怖,若是不小心被它划破了身体,不消片刻,便会被它吸成个干尸。
有人试着去救陷下去的人,但片刻间,自己脚下的地也会变得一片柔软,往下急沉—不是那些人理智地松开了手,说不定这一行人的数量会变得更少。
沙心笑眯眯地看着,他独身一人,形单影只,无所顾忌。
不的沉入沼泽,也不的前去救人。
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些人的距离,悄然拉开了。
无论刚进来时他们是多么亲密的朋友,这时都保持着一些距离。
本就稀少的交谈,更是变得沉默,除了偶尔传出的几声惨嚎,几声不甘,整个沼泽一片死寂。
“夔不是祥瑞吗?为何它所居之处会这么恐怖?”
有人满是诧异地问道,却也问出了大多数人的疑惑。
“祥瑞?诸位道友从何处听来的?”君九画诧异不已。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夔与天地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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