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使节来了!
一个少年人,嵬名阿埋,没见过什么世面,局促非常,站在狄咏面前,都有一种畏畏缩缩之感。
狄咏上下打量着,也看向李谅祚,问道:“贤王,你说说,米擒真野这是何意啊?”
李谅祚直接去问嵬名阿埋:“阿埋,缘何米擒真野让你来了?”
认识!
“陛……王上,米擒将军说,只要宋人愿意放归王上,他就立马开门相迎,前提是不能有宋人相随,宋人不能出营,先请王上一人入城,之后再做定夺……也请王上见谅,主要还是怕宋人有诈,家国社稷之重,不可不防。”
嵬名阿埋虽然年少没见过世面,但显然还是一个靠谱的人,差事完成了,还完成得很漂亮,话说得很好。
李谅祚看向狄咏,不论他心中多么激动澎湃,他都得忍住,得看狄咏的反应。
狄咏倒是没啥反应,而是说道:“嵬名阿埋,是吧?嵬名阿埋,皇族子弟啊!看来是不得不让贤王回去了,否则这皇位可真就旁落了!我大宋的河西就没了……”
李谅祚其实也懂,但他只是暂时没那个心思去在乎,他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快点走。
“还请先生吩咐,学生皆听先生安排……”李谅祚会说话。
狄咏点着头:“那就回去吧,我大宋天朝上国,岂能言而无信?不过……”
李谅祚心中一紧,这回没忍住,脸上的表情也紧张了,还是修为不到家。
狄咏话不说了,而是先道:“嵬名阿埋,你且出去等候着,某与你家王上还有话要说。”
嵬名阿埋出门而去。
李谅祚已然起身:“还请先生吩咐。”
狄咏自然有吩咐:“咱们再立一个约定,放贤王回去无甚不可,但贤王也要答应某一件事情!”
“但请先生之言,学生无有不应。”李谅祚为了能走,那真是什么事情都能答应,至少表面如此。
“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难事,此事,皆因米擒真野而起,数十万大军来此,人吃马嚼,何等花费?把贤王放回去了,我也与皇帝陛下要有一个交代,总不能什么交代都没有,那我还如何回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狄咏问着。
李谅祚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正是这个道理……天子仁德,臣感激不尽!”
“那就好说了,你回去之后,把米擒真野送来,如此叛贼,天下之人共诛之,我带他回京去,便算是与天子,与朝廷,都有个交代了。”狄咏笑着。
这事,李谅祚肯定会答应,但这事,李谅祚会不会真的做到呢?
李谅祚自然不会拖沓话语,躬身就道:“先生放心,此等叛贼,合该伏诛!”
李谅祚可不是一个善良人,杀人之类的事,他是手到擒来的。
“活的!”狄咏叮嘱一语。
“一定办妥!”李谅祚毫无二话。
“好,那就不多留贤王了!”狄咏起身,左右一挥手,办事。
政治,其根本矛盾,其实就在于不信任。我不信你,你不信我,这就是政治矛盾的根本!
狄咏信李谅祚吗?显然怀疑居多。
李谅祚信狄咏吗?自然也不信,直到他一人打马出了大营,出了二三百步之外,他的心还在怦怦跳,眼神到处去看,生怕哪里出了问题,比如冲出一队人马来追,又或者哪里一支暗箭袭来……
都没有发生,直到李谅祚单人单骑到得凉州城下,一切平平安安。
李谅祚依旧还不安心,对着城头扯着嗓门就是大喊:“开门,快开门,朕回来了!”
米擒真野其实看得很真切,但他也不安心,在高处四边张望,只怕宋人有一点异动。
直到彻底安心,米擒真野开口回复:“陛下稍待,臣这就亲自给陛下开门!”
开战时的城门,其实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平时里,城门只是用几道门栓来关闭即可。
战时,城门之后,必然堵着许多重物,防敌人冲撞器械。
所以搬开城门之后的那些重物,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门后在搬。
门外在等……
等着等着吧……
李谅祚忽然又担忧不已……人就怕独处的时候胡思乱想。
这要是进去了,会不会也是一场劫难?
米擒真野这个叛贼会不会……动手杀人?
或者说……不杀人,又会不会直接把他囚禁起来?软禁起来,挟天子而令诸侯……留着来日再杀……
还有……梁姐姐在哪里?会不会在凉州城内?还是在瓜州等待?
梁姐姐有没有被米擒真野这个叛贼……
嘎吱……
门开了,就开了一条缝隙,马都进不去,人还得侧身。
米擒真野在门缝里喊:“陛下,快,快下马进来!”
李谅祚担忧无数,却并不犹豫,下马就入,城门立刻紧闭,无数重物还得搬回去堵住,大石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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