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当狄咏看到达旦人派出一部往战场外围疾驰的时候,慢慢停住了马蹄,看向依旧在山岗之上的达旦主力。
看了片刻,狄咏抬手一挥:“牛勇,去叫床古儿来见!”
气喘吁吁的牛勇,马蹄刚停,立马打马又起,带着通译就去,身边不过七八骑。
床古儿看得这七八骑奔来,心下忽然一抖,莫名起了几分心虚……也不自觉起步往前去迎……
牛勇到得头前,本也不认识谁是床古儿,倒是床古儿迎来了几步,万军从中,牛勇面色铁青,左右一看,喝问一语:“我家相公要见你!”
通译一传,床古儿连忙点头:“应该应该,这就去!”
牛勇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床古儿却犹豫着,他不敢立刻打马跟上,因为心中有些不安,却也不敢真的不跟上,这种犹豫,就是瞻前顾后。
打眼再远眺一下,宋人骑兵正在四处追杀,那停留在战场上的人,不过几百而已,床古儿转头一语:“点五百铁甲,跟我走!”
如此,心安不少。
却听牛勇回头来骂:“你这厮如此拖沓作甚?”
“来了!”床古儿答得一语,才打马跟来。
狄咏已然下马,席地而坐,虽然并未亲手杀得一敌,但是真有些累,水囊在手,喝得几口,面前也有一些干粮点心……
床古儿下马上前来,单膝在地,右手捂胸,低头拜见:“达旦床古儿,拜见大王!”
大王狄咏,抬头看了看,招手:“坐身边来……”
床古儿连忙坐到狄咏身边。
“吃东西……”狄咏手一比划。
床古儿拿起一个面饼咬了一口,先说话:“大王放心,从此我达旦人定为大王奔走效死……”
狄咏点着头:“你欠我的钱,得还!”
床古儿愣了愣,连忙说道:“应该应该……拜谢大王昔日恩典!”
狄咏心情好多了,放下水囊,慢慢说道:“你有几个儿子?”
床古儿明白了,立马说:“我有四个儿子,三个孩童,一个十一岁……”
“没有藏着的吧?”狄咏眼神如刀,盯着床古儿。
床古儿立马摇头:“岂敢欺骗大王!”
“嗯,长子送汴京,二子送宁夏府,三子送太原府,留四子在身边!”狄咏安排着。
“遵大王命!”床古儿应着,时不时偷偷看一眼狄咏。
狄咏心情更好,还是草原人还打交道,不比辽人与党项人,臣服这件事,草原人是真配合。
也是这草原人,并没有真正强烈的民族感,部族本就比较松散,历史而下,不论哪一部,都反复被旁人征服,抢夺别人的女人孩子,也被别人抢夺女人孩子。
匈奴突厥还算是比较有自我民族文化归属的群体,后来的差得远,一个民族一个部族,要想有强烈的自尊心与归属感,只有一条,那就是保持很长历史的强大与延续。
党项人如此,契丹人如此,女真人也如此。
草原人要想再次建立这种强烈的自尊心与归属感,还得等一个人的出现,成吉思汗铁木真!
此时的达旦人与草原上的部族,在许多年的打压之下,此时还真谈不上多么自尊自信。
其实,还可以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的忠诚,也不太值得信任,所谓墙头草,就是这种意思。
狄咏看着床古儿,问了一句:“辽人西北招讨司的城池,如何?”
“回大王,西北招讨司的城池,很大,墙也很高!”床古儿答着。
狄咏不信,心想,要么是这床古儿没见过世面,要么就是这床古儿故意如此说。
草原上建的城池,能有多大?墙能有多高?高墙大城,是人口密集地区的专属,怎么可能出现在草原上?
“多大的城?墙多高?”狄咏继续随口问着。
“城池数百步见方,高有二三丈!”床古儿还真是一种形容高大的表情。
狄咏听笑了,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难怪,突厥人都已经消失二百年不止了……
“你去过燕京吗?”狄咏又问了一句。
床古儿摇摇头:“未去过,先父去过一次……也听说,那里的城池更大,城墙更高……”
“那我就带你去燕京看看……”狄咏很和善。
“拜谢大王!”床古儿只是没见过世面,并不是傻,他听出了狄咏话语里的意思,又道:“达旦三万男儿,一定为大王效死!”
“好,给你这个机会,辽人西北招讨司已然无力,你亲自带着两万骑,往东去打谟葛失!”狄咏似乎看出了床古儿心中的小九九。
床古儿必然以为狄咏要派他往北去打西南招讨司的辽人,所以才说西北招讨司的城池又大又高,就是为了出工不出力……
狄咏也不在乎西南招讨司的萧罗了,凭借萧罗那两千铁甲,哪怕再加一些其他草原部落,已然算不得什么威胁,除非辽人此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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